岑與知狠狠皺了下眉,一副深受其害後留下極深陰影的姿態:“又嬌氣又笨,我再也不受你的那份罪了。”
岑與惜徹底愣住,神情間緩慢浮現出幾分迷茫。
嬌氣?
笨?
她哪裡有?
三歲不學喇叭,是因為她吹得太難聽,家裡人一看她拿起喇叭就堵耳朵。五歲學腳踏車慢,是因為當時練習的那條路上滿是顆顆粒粒的小石子,她一不留心就會摔倒,膝蓋上滿是坑坑窪窪的壓痕,疼得她使不上勁才學的慢的。
岑與知說得這些,根本就不對。
岑與知在冤枉她!
想清楚這些,岑與惜陡地又硬氣起來。她板起臉惡狠狠地瞪了岑與知一眼,然後飛快地移開了在岑與知身上停留的視線,極有骨氣地道:“不教就不教,我也不用你教!”
說著,視線偏移,她的目光落在岑與知一旁陳既言的身上,瞳底燃起幾分希望。
“既言哥哥……”
她期待地喊。
陳既言抬眸,準確對上了她的目光。看著對面那個正小心賣乖的宣軟小人,他眸光一頓。
而對面,岑與惜見他這反應,心想有戲,於是聲音更加乖巧無害,帶著暗示:“既言哥哥,我想學輪滑……”
這個……
不是他不想教。
實在是岑與惜的確有些難教。
他也是力不從心。
陳既言輕咳一聲,垂眸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四兩撥千斤:“學輪滑挺好的,惜惜加油。”
岑與惜:“……”
比直接拒絕還要讓人難受。
岑與惜呆呆地看著他,陳既言最後的動作彷彿在她眼裡開了慢動作特效,所以她連陳既言移開目光表示拒絕時,臉上一些極其細微的小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一瞬間,岑與惜覺得自己的天塌了。
她猛地就想哭,只覺得所有人都在欺負她。
要麼就是拋棄了她。
“我討厭你們!”
她突然用力地喊出這一聲,下一秒“哇”的一下,就哭著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砰——
再次緊緊關上了房門。
客廳裡同時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岑與知和陳既言面面相覷。
書房裡正工作的岑森聽見聲響,探出頭來問了一句:“怎麼了?我好像聽見惜惜哭了?”
岑與知一激靈,猛搖頭,“沒事沒事,她好著呢,爸你繼續去忙吧。”
岑森懷疑地看他一眼,又看向陳既言。
陳既言頓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覺到岑與知正在下面瘋狂扣他的手。他無奈地皺了皺眉,還是順了岑與知的意思,對岑森微笑道:“叔叔,大概是你聽錯了。
陳既言在家裡這幾個大人眼裡,是比較穩重可靠的。見他也這樣說,岑森也有些懷疑自己了,“可能是這樣吧。”
說著,轉身回了書房。
看著家裡最寵岑與惜的大人離開,岑與知狠狠鬆了口氣。
幸虧沒多問,不然岑森肯定要教訓不順著妹妹的岑與知一頓的。
他肩線一鬆,正想著該怎麼辦時,餘光掃過一旁的陳既言,突然眼眸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