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段已經過去很久而因此在腦海裡不甚清晰的回憶重新躍入腦海。
八歲,楊向澤,摔卡。時間彷彿瞬間回到那年八歲夏天,她因為輸給楊向澤卡片而發憤學輪滑想報仇,最後卻發現對方已經倒了黴的事情。
那時候,她以為是老天爺在幫她,站在她這邊懲罰楊向澤。可原來,可原來……
是既言哥哥啊。
在腦海裡默默串聯過來這一切後,岑與惜的心裡陡地變得熱熱漲漲的。
心情好似變成了棉花糖,蓬蓬的,甜甜的,無聲無息地將她完整包裹,整個人也像是落進了棉花糖做成的朵朵白雲裡。
從頭到腳,她都嘗到甜蜜的味道。
任課老師已經進到了班級裡開始講授新課,但岑與惜的心卻已經飄遠了,她好想,好想快點見到陳既言。
這驚喜的一天很快過去,岑與惜下學後就迫不及待地立刻跑回了家。
她拿出手機,想要立刻和陳既言聯系。可點進微信頁面後,岑與惜卻又突然猶豫起來。
該怎麼開口呢?
直接說起當年的那件事的話,陳既言會不會都已經忘了?原地斟酌了一會兒,岑與惜還是耐不住躍躍欲試的心,進入了和陳既言的聊天框。
岑與惜:[呼叫呼叫,看到請回答。]
陳既言很快回了,順著岑與惜的幼稚表演:[yeah,sir. 請問有什麼指示?]
岑與惜看著,嘴角漾出一個弧度。只有陳既言不會嫌棄她,願意陪她一起幼稚。
她想了想,決定先把蔣之揚的事情告訴陳既言:[我們班轉來了一個新生,他叫蔣之揚。他告訴我,他是你的表弟。]
手機那頭頓了一秒,陳既言回道:[他轉到你們學校了?]
陳既言之前有聽母親說過一嘴蔣之揚要轉學的訊息,但並不知道是來岑與惜的學校。
於是,他接著回:[挺好的,之揚人不錯,你們可以做朋友。]
岑與惜努了努嘴。什麼之揚九羊的,她才不關心這些,她只想能見到陳既言。
手機螢幕總是冷冰冰的,既看不到陳既言的表情,也聽不到陳既言的聲音,這讓岑與惜很不滿意。
她猶豫了猶豫,打字:[哥哥,我可不可以和你打影片?]
這條訊息發過去不久,陳既言就先一步打來了影片電話。
看到影片電話的邀請頁面在螢幕上不停躍動時,岑與惜嚇了一跳。
剛才一時沖動說出想打影片的是她,但當影片打過來,緊張拘謹的也是她。
她扔了手機,猛地跳下床跑到梳妝臺那裡,拿起梳子來梳理自己的頭發。最後又快速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臉上沒有異物、是幹幹淨淨的之後,才又拿起手機,忐忑地點了接通。
螢幕一變,陳既言精緻優越的臉出現在螢幕中,“惜惜。”
岑與惜有一秒鐘的發愣,反應過來後飛快地紅了臉,與他錯開了視線,“既言哥哥……”
陳既言似乎正在忙著,視線一直在手機螢幕的上方漂移,偶爾能看見他出現在螢幕裡的冷白指尖在飛快地敲打著什麼。
岑與惜看著看著,心裡的躁動突然就平靜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問:“哥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陳既言正在敲動鍵盤的手突然一頓,他垂眸看了手機一眼,便剛好捕捉到岑與惜暗淡下去的眉眼和微微下撇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