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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吻 那是一個輕到快要察覺不到的吻。……

弔唁的人來來往往,陳既言白衣喪服,神情肅穆冷情,在靈堂前抱著外公的遺像一動不動,猶如一座巍然不動的雪山,周身透著冷和涼。

他的悲傷不在表面,而在內裡。

岑與惜是在要去弔唁的前一天才知道了陳既言外公離世的事情。

聽到這個訊息的那一刻,岑與惜再也顧不得自己的那些小情小愛,滿腦子都是既言哥哥會有多麼傷心。

那一瞬間,她原諒了陳既言的不回複訊息,同時還湧上一股深深的愧疚——在既言哥哥最難過的這段日子裡,自己不但沒有幫上任何忙,反而還在心裡悄悄怨怪著他。

前往弔唁地點的那一天,岑與惜從媽媽的花店裡用心地紮了一束新鮮的黃白菊花帶了過去。

岑與惜差不多有半個多月沒見過陳既言了,當這次終於再見到他時,陳既言很明顯地瘦了很多。

他的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往日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眸子此刻安靜又沉默地斂下,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如同一枝筆直的竹,瘦挺但又始終堅立。

岑與惜終於順著人流走到他的面前,她輕輕動了動唇瓣,一開口就忍不住帶上了微弱的哭腔,“既言哥哥……”

說不清是對陳既言家人離世的共情悲傷更多,還是對陳既言本人的心疼更多,總之,她的聲音很抖,濃密漆黑的眼睫染上濕意。

陳既言的眸子很黑,此刻看清是岑與惜後才微微有了些松動。下意識在妹妹面前保持無關緊要的樣子,他不甚用力的勾了勾唇,輕道:“你怎麼也來了。”

這樣悲傷嚴肅的場合,不適合她這種應該一直明媚的少年人。

岑與惜搖了搖頭,道:“我自己要來的。”

她對視上陳既言的眼睛,眸色認真又執拗,“我就想來。”

她不想讓陳既言一個人面對悲傷,哪怕只是在遠處遙遙看著,她也希望能和陳既言一起承擔憂悲。

陳既言一時間愣住,幾秒後,他突然垂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如同萬年冰山融化,他的眉眼瞬間添上些許顏色。

但這一笑,也讓岑與惜一下子有些無措。她沒料想過陳既言會有這種反應。他可能會對她無奈,對她沒辦法,但偏偏哪種都沒有,他只是突然笑了一下。

岑與惜愣愣,眼眸難掩慌亂緊張地看著陳既言,“怎、怎麼了?”

那抹笑意在陳既言面上短暫停留一瞬,很快又淡去。他也搖搖頭,道:“沒什麼。”

眼神示意不遠處的一個方向,陳既言道:“累了就去休息一下,不用擔心我。”

他竟然明白岑與惜的顧慮。

岑與惜突然就覺得心裡變得熱乎乎的,她乖乖地點點頭,小步離開,讓陳既言可以繼續接待後面的弔唁賓客。

隨便在一個座位上坐下,岑與惜雙手搭在腿上,安靜地坐好,只視線控制不住地落在陳既言的方向。

她忍不住。

她就想能一直看著他。

陳既言似乎有一瞬間察覺到她的視線,抬眸試探性的看過來,然後就看見岑與惜匆忙扭過去的飽滿的後腦勺。

無聲地扯下唇,陳既言突然覺得這些日子裡一直籠罩在他心頭的陰霾驀地就散去了些。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女生的問詢,陳既言回神扭頭,姜連穎正在問他一些東西應該放在哪裡。

姜連穎捕捉到陳既言嘴角那一絲沒有完全消散下去的笑,突然一愣,“你在對著誰笑?”

陳既言一頓,神色斂下。

“沒有。”他淡淡道,又恢複之前的冷清。

很短暫的一次交流,但就那麼巧的,讓岑與惜目睹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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