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既言沒收到回複,又試探地喊了聲:“惜惜?你在聽嗎?”
岑與惜依舊不說話。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絕對不會再理陳既言一下。憑什麼他可以忘記自己的生日?這對她來說一點也不公平。
這次,陳既言似乎終於意識到岑與惜是故意不和他說話的,頓一下,他輕笑的聲音伴著通話過程中偶爾響起的電流聲一起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那笑聲彷彿憑空變成了一支帶著顏色的畫筆,從岑與惜的耳畔不經意經過,莫名給她的耳廓添上了一抹紅色。
岑與惜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覺得好像被燙到。愈發惱怒,她憤憤開口:“你笑什麼?!”
她想,你還好意思笑得出來,你知道你對我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嗎?
陳既言如願聽到岑與惜的聲音,慢悠悠開口:“不裝啞巴了?”
“我哪有?我就是嗓子疼,不想說話而已。”大聲為自己辯解著,岑與惜的委屈猶如海一樣湧上心頭。
她剛想問陳既言給她打電話是做什麼,沒事情的話自己就要掛掉,但話沒出口卻被陳既言提前搶了先,“生氣了?”
岑與惜一愣。她還不明白陳既言為什麼突然蹦出來一句這個,但心髒卻好像已經有了某種預感,砰砰砰劇烈地跳動起來。
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唇,岑與惜緊緊按著心髒處,故意裝傻:“什麼意思?”
陳既言又輕笑一聲,這次的笑意十分明顯了,讓岑與惜不自覺地迅速臉紅發熱,質問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小了下來,“你到底在笑什麼啊……”
陳既言清了清嗓子,終於不再賣關子,“我在笑某個小孩不禁逗。”
岑與惜怔住,心裡的那個預感也越發強烈。
她大概能猜出陳既言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陳既言就悠哉悠哉地給出了岑與惜心裡的那個答案:“後天是立春,也是惜惜的生日,哥哥沒記錯吧?”
岑與惜又不說話了,只臉頰迅速變燙,心裡也熱乎起來。她動了動身子,從直接坐著生悶氣的姿勢變成趴在床上,抱著枕頭窩住臉,像藉此掩蓋自己內心的激動和雀躍。
小聲悶悶又模糊的聲音從枕頭裡傳出來,岑與惜眨了眨一雙大眼睛,“原來哥哥你沒忘啊。”
陳既言眼裡的笑意擴散開:“惜惜也太不信任哥哥了。哥哥就算忘什麼,也不會忘記惜惜的生日的。”
岑與惜頓一秒,極小聲地笑起來,“那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她毫不害羞地直接問起來。
陳既言:“你喜歡什麼?”
岑與惜沒說話。
她喜歡什麼?
她喜歡你。
但這話是萬萬不可能說出來的,岑與惜折中了一下,道:“你送的都喜歡。”
再次忍不住追問:“所以哥哥你到底準備了什麼?”
陳既言勾了勾唇角,但還是沒有解答岑與惜的疑問,而是故意拉了拉調子,“我準備了什麼啊……”
話鋒一轉,他道:“先保密。”
岑與惜:“……”
後面,她和陳既言又一起聊了幾句,岑與惜絞盡腦汁地想從陳既言嘴裡騙出答案,但卻直到通話結束,也沒一次能成功。
不過好在是知道了陳既言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生日,岑與惜悄悄眨眨眼,期待極了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