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下眉,朝餐桌一側移了移,露出桌上的油條和豆漿,笑道:“因為不確定你現在到底是喜歡吃什麼餡的包子,所以這次我買的是油條。怎麼樣?”
清雋的眉眼帶著幾分小傲嬌,恍惚間差點讓岑與惜以為自己看到了以前少年時代的那個陳既言。
心髒漏跳一拍,在陳既言漸漸變得深邃的眼神裡,岑與惜猛地回過了神。她難掩慌亂地低下頭,先前做好的心理準備有片刻的裂痕。
“什麼?”她已經忘了陳既言剛才說的話。
陳既言便又說了一遍:“哥哥準備了油條,這個你愛吃嗎?”
岑與惜沉默一秒,想起了上次在酒店也是和陳既言一起吃早餐時的場景。
那次,她為了刺陳既言,故意說自己不愛吃包子。所以這次,陳既言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即使他知道岑與惜那天說得大概是反話,但也還是貼心地不再準備包子。
只是幾個包子而已。
既然岑與惜不喜歡,那就把它們換掉。
這就是陳既言的思維。
只要不是原則問題,任何一切,他都可以無限遷就岑與惜。
但岑與惜此刻最在乎的,卻不是那幾根油條。她就站在剛剛的位置,板起臉一言不發,突然就很不高興的樣子。
陳既言臉上笑容微頓,“怎麼了?”
岑與惜還是沉默著,過了好久才慢慢掀起眼皮,很是哀怨嗔怒地盯著陳既言。
“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陳既言一愣,想起那個賭約,雖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還是開口:“男女朋友關系。”
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再後悔,這是陳既言的人生信則。
況且,反正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裡,他會在滿足岑與惜的要求——做好一個標準的男朋友的同時,默默守好自己的界限。
陳既言有把握,他絕對不會動心。
“奧。”岑與惜拉長了聲音,並不知道陳既言此時的想法,只問道,“既然你還記得,又為什麼還自稱是我的哥哥?”
“是男女朋友就不能是哥哥妹妹了?”
“當……然!”
頓了頓,岑與惜想到好像是有些人會稱呼自己的物件為哥哥的,於是又折了個中,“我可以還叫你哥哥,但是你不能再說你是我的哥哥!”
這是什麼霸王條款?
陳既言沉默兩秒,斂下眸子無奈地笑起來,“你要不要再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岑與惜一愣,感覺自己剛才的話好像的確是挺拗口。她有些不好意思,飛快地扭頭吐了下舌頭。
靈活粉嫩的舌尖在嫣紅的唇瓣間快速出來又快速收回,所過之處留下一道淺淡的水光,將那本就如同果凍似的唇瓣在室內光線的照耀下,襯得更加誘人。
陳既言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幕,眼眸倏地沉了一瞬,很快,他低頭斂住眼眸。
岑與惜對這些絲毫未覺,只是又重新解釋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我的意思是,我能繼續喊你‘哥哥’,但你不能再老用‘哥哥’這種詞稱呼你自己。”
她特意舉了個例子:“比如說,‘哥哥給你做了飯’,或者‘哥哥買了你愛吃的包子’等等這些,你都不能再說!”
“你只能說,‘我給你買了這個’,‘我為你做了那個’,明白了嗎?”
話都說得這麼清楚了,陳既言再不明白就真的成傻的了。但是看著對面女孩故作蠻橫強勢的小表情,他突然忍不住就想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