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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嫉妒是最烈的□□(2)

半夜時,她整個人都虛脫了,不得不從衛生間的地板上爬起來,敲了隔壁朱淩的房門。

朱淩一開門,就看見徐知宜坐在她房門口的地上,臉白如紙,眼睛深深凹陷,臉上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喘氣。

“朱老師——請送我去一下醫院,我大概食物中毒了。”徐知宜掙紮著說完,便癱軟在地上,閉著眼睛全力控制起呼吸來。

朱淩嚇壞了,顧不上把徐知宜扶起來,便奔回房間打了120。

急救車很快將徐知宜送到醫院。

她的症狀又兇又猛,剛送進急症室就把醫生都嚇壞了,連忙叫上所有值班醫生會診。

會診的結果是,徐知宜可能是中毒了。

很快,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不到一小時就出現急性腎功能衰竭、尿血、呼吸困難、心動過速、肌肉神經麻痺,整個人不斷痙攣、抽搐。醫生趕緊將她送入了icu急救,連副院長都被招了回來。

<101nove.u門口,焦急地等待。直到徐知宜的情況穩定下來,被送回病房。然而醫生說,要找到病因,必須抽血化驗。但化驗結果最快也要三天後才能拿到。

現在他們只能先給她止吐、止瀉、止痛,解除痙攣,把生命體徵暫時控制住。

但她的情況仍然危險,病情隨時有可能繼續惡化。也許根本等不到三天後的化驗結果。

醫生們束手無策,不得不給徐知宜下了病危通知書。

朱淩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徐知宜,冷氣已經開得幾乎要從出風口噴出雪花來了,她卻仍痛得冷汗直冒。

自徐知宜來了學院便處處壓自己一頭,兩人做事風格截然相反,理念完全不合。她很不喜歡她。甚至是有點討厭的。暗地裡,她也希望徐知宜可以早點滾回美國去。

可是此刻,她卻心軟了。

她想到了不久前,徐知宜蜷縮在實驗室的地上,靠著牆睡覺的樣子。想到了她一遍一遍重複著失敗的實驗,不肯認輸的樣子。想到了她就連吐在防護服裡,也能鎮定地去處理幹淨,又繼續面無人色地回來熬夜工作時的倔強,她心軟了。

她俯身徵求徐知宜的意見:“我想抽一點你的血帶回實驗室,若不能快點找出你中了什麼毒,你可能會死。”

徐知宜艱難地點著頭,央求朱淩幫她把鎮痛泵的劑量開大一點。

朱淩便立即與徐知宜的主治醫生說了自己的決定,醫生求之不得,當即同意配合。

於是朱淩帶著徐知宜的一小管血液樣本,返回了實驗室。

後半夜的時候鎮痛劑終於起了作用,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渾渾噩噩中,她覺得有一隻手,一下一下輕柔地捋著她淩亂的發,柔軟又略帶粗糙的指腹擦拭著她額角的汗。她虛弱地勉力將眼皮撐開一條縫,床前坐著個黑影。模模糊糊中分辨出是戴著口罩、棒球帽低壓下來遮住半張臉的沈肆。

她驚訝極了,艱難地轉動著眼珠,想要表達自己的情緒。

“噓——”他見徐知宜動了動,忙伸了一根手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另一隻手輕輕放在她頭頂安撫:“我剛才打過你電話,是住在你隔壁的同事接聽的。我當時就趕過來了,可是圍著你的人太多,我不敢出現。”

徐知宜沒吭聲,盡管身體依然很難受,但心裡卻受用無比。

若不是因為惦記她的身體,給她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朱淩告訴了他真相,他還在繼續冤枉她。

他又驚又怕,後悔不已,掛了電話就趕過來。甚至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發現。

“對不起,都怪我!冤枉了你。”歉意清晰地鋪陳在沈肆的眼睛裡,帶著火燒般的炙痛。

這雙眼靜靜看著病床上的徐知宜,之前為了研究疫苗,她的身體已經透支過度。加上這一天一夜的折磨,顯得尤為憔悴,身體好像比平時縮小了一半,躺成瘦瘦細細的一小條,肩膀不受控制地,神經質地輕輕抽搐著。

她的臉上罩著呼吸機的面罩,房間裡很安靜,只能聽見面罩後呼哧哧的出氣聲。

“你到底是怎麼了?很難受吧?我要怎麼才能幫你呢?你同事說你可能中毒?怎麼會中毒?”沈肆俯身將頭抵在徐知宜的枕頭邊,貼著她的臉輕聲耳語。接連兩個毒字做尾音,吐說出這兩個字需要人嘴唇微撅,吐出一個完整的爆破音,氣流從口腔裡向外鼓動,突突地沖到她的耳後,酥□□癢的順著頸椎綿延到尾骨,簡直媲美麻醉劑。

這動作有點曖昧。但徐知宜沒有計較。

其實,她知道兩人之間別說感情,就是身份也有巨大的鴻溝。一個科學陣地上的先驅,一個是紅頭半邊天的巨星。

一個習慣默默埋藏功與名,而另一個勢必要活得萬眾矚目。

所以她有時候心裡産生綺念時,也怪沈肆不知收斂,故意同她走得太近。

可是,她心裡卻不是不雀躍的。

哪怕是別人眼中,她一直是嚴謹刻板的女科學家,可是她的心卻依然是一顆女人的心。在優秀出眾、姿色俊美的男人面前,也是沒有免疫力的。何況這個人人都渴望與之痛快愛一場的男人,對她也確實處處遷就照顧,表現得親暱又隨性。

是的,她能感覺到,沈肆對她有一種特殊的信任,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幾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