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低著頭說:“……這個我不清楚,我只負責小姐的安保工作。”
這話有些假,大概被人叮囑過。
家裡的保鏢團隊從宋外公時起就在用,宋珥舒身邊跟著的人也不一直是這兩人,宋家誰有需要都可以借調到,有些事情這夥人最為清楚,因此員工必須要恪守職業道德。
只要不涉及安全,哪怕詢問的人是血緣親人,也不見得說得一五一十。
宋珥舒深吸一口氣,和自己說宋女士離婚後無心情愛,人卻總有生理需求,她扛過外公各項測試,成為宋家集團新的掌門人,追求個人的各項需求十分正常,哪怕這個人是早年對這一行業避之不及的宋韻宜。
但是……
身邊那麼多叔叔伯伯甚至沒有走到宋女士這樣地位,照樣尋花問柳,還有自己同齡人,玩得花的大有人在,找年紀大的、年紀小的,只是個人愛好罷了,而且年輕人有優勢,誰不喜歡年輕鮮活的生命力與□□呢?
但是……
宋珥舒腦子亂了。
她也不知走了多久,二樓包廂處的路相似,一時間也讓人迷惑。
但她不想去問保鏢,執拗固執地根據指示牌一路走到衛生間,沒找到溫恬恬,便又嘗試原路返回。
走走停停又路過那個包廂,她目不斜視繼續走。
最終想了想,宋珥舒又選擇去衛生間洗把臉。
清涼的水流總算給她帶來了些許清醒。
沒等她摸衣袋裡的紙巾,身側有人給她遞來了手帕。
那手秀長,宋珥舒曾在心中感嘆過長得好,手的主人也無處不好看,如今她只是偏頭看著那張手帕,慢吞吞從口袋裡掏出濕巾簡單擦幹臉上的水珠。
氛圍靜謐詭異,只有夜店裡鬧哄哄的隱約作陪,宋珥舒不覺尷尬,自顧自丟了垃圾。
從女廁裡又走出一個熟悉的人,頭發燙成羊毛卷,棕色的唇誇張張大,指尖在換成銀色挑染的秀發繞了繞,湛藍美瞳挪動視線在宋珥舒和應慎微身上跳轉,皮笑肉不笑:“真巧,角色扮演嗎?還挺有情趣,執事pay?”
江綺走到宋珥舒身旁洗手,挑眉輕浮地說:“就是這一身穿得不好,容易和店裡的工作人員搞混,小心被人認錯,以為你是出來掛牌售賣,免不了一頓混亂,也惹了小宋總沒了興致。”
應慎微面無表情,不理會她說什麼,只是注視著宋珥舒,一點點攏起指尖收回手帕。
宋珥舒視線掠過他的指尖,問江綺:“你在這裡做什麼?”
江綺笑嘻嘻:“你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
“不是說讓清清陪去看出國的大學?”
江綺佯作吃驚:“這麼關心我嗎?”
宋珥舒已經沒興趣陪她演,皺著眉道:“一會兒和我一起回去。”
江綺雙手搭在她肩上,湊近她耳邊卻又用正常音量說:“知道你不喜歡這裡亂糟糟的環境,你不是帶著溫恬恬一起來的嗎?跟你回去的話,你家的車就要超載了,還是說……”
江綺眼珠一轉:“他不和我們一起嗎?”
她貼著宋珥舒肩頸,眯眼看向應慎微:“你要丟下他?”
宋珥舒嫌她身上酒味重,還記著兩人正在鬧別扭,往旁邊推了把:“一身酒味,離我遠點。”
“他工作。”她回答江綺剛剛的話,語氣疏離,眼尾掃應慎微一眼,禮貌笑起來,“工作順利。”
淺淺而又疏離的一眼。應慎微如墜冰窟,看著她拐著笑得張揚而輕蔑的江綺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