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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

對應慎微而言,江綺的厭惡不算什麼,甚至可以說,在最近這個時段,江綺越對他表現得糟糕,反而越發驗證一個讓應慎微竊喜的事實,因而他十分有底氣地對江綺展現彬彬有禮的大度。

有時候在站班走神時慶幸宋珥舒不喜歡這種地方。

她被母親雕刻得極好,厭惡煙味、吵鬧和無序,所以應慎微不擔心會遇到她。

他艱難學著如何在混亂的夜場遊刃有餘工作,還沒徹底熟練時,轟然遇到了宋珥舒。

應慎微一整晚都在愣神。

尷尬、害怕、坐立不安,鬼一樣死死纏住他。

而這所有情緒醞釀,在聽到她笑著說那句“工作順利”時,伴隨江綺囂張的大笑,應慎微這一刻突然尤其恨她。

“笑夠了嗎?”宋珥舒問。

江綺抹去眼淚,愉悅地搖頭,拍拍宋珥舒的肩:“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我們和好吧。”

江綺向來思維跳躍,宋珥舒也摸不準她又會做出什麼舉動。

她說:“既然如此,坦誠一些,告訴我應慎微的事情。”

江綺立刻掛臉,又將手收了回來,抱在胸前形成一個防禦的姿勢,不再開口,但也沒有半路溜走,倒也很乖地跟在宋珥舒身旁。

宋珥舒有些好笑,但對那段過去也並沒有那麼執著,只是單純想知道作者這麼做的原因。

她帶著江綺一路無言,躲開一具具狂歡中貼近的身體,和早就溝透過的溫恬恬在門口彙合。

只是還沒走近,就聽見一聲壓抑的呵斥:“……你怎麼在這裡?!”

溫瑾寧意圖抓住溫恬恬,被保鏢擋了擋,不由喝道:“你是誰?我是她哥哥!”

保鏢不語,動作絲毫未動。

溫瑾寧更是怒不可遏,可他性子一貫溫和,即便生起氣也只是胸前大幅度起伏,冷冷瞪著保鏢,嘴裡對溫恬恬說:“和我回家。”

溫恬恬很少見到哥哥盛怒,因此訥訥不敢言,哆嗦了一下,幾乎可以預料回到家的風暴。

正不知所措時,她感到自己肩膀被扶住,溫熱的溫度傳來安撫她狂跳的心髒。

扭過頭看見果然是宋珥舒那張明媚的臉,莫名溫恬恬輕輕鬆了口氣。

宋珥舒讓保鏢走開,直面溫瑾寧怒意而僵硬的臉,笑了笑:“叔叔。”

溫瑾寧眼底浮現不可置信:“……小舒?”

“好巧啊,”宋珥舒說,“我們玩夠正準備回去呢,你怎麼在這?是擔心恬恬嗎?沒事兒,這片我們熟,不會出事,還特地帶了保鏢。”

溫瑾寧所有話堵得不上不下,他努力回想夢境中“宋珥舒”羞澀又純淨的模樣,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人和眼前的女孩對上。

一時之間他甚至覺得那些確實是一個個虛無縹緲的夢。

“你們,”溫瑾寧艱難說,“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他視線在江綺身上停駐許久,似乎在評判什麼。

宋珥舒擋住這份視線,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因為很有意思啊,我們聚會經常來這裡。”

“如果不是有意思,叔叔為什麼也來了?”

溫瑾寧眼神躲閃:“……我只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