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老跟我說維特魯威沒錢。沒錢就去找銀行借。”
“用什麼質押?用你攻克tnbc的一腔熱血?用什麼還款?用9062n87畫出來的大餅?賀美娜,我以前不覺得你是這麼天真的性格啊。”
“你有必要這麼刻薄?我應該要懂公司運營?我來做研發,做了三天就沒錢了,猴子原計劃這周要到動物房,結果合同還沒簽。我每天都在為了錢發愁。一睜開眼睛想的全是錢錢錢。”
“賀美娜,我請你回來不是為了聽你罵我沒有用。”
“是啊,你請我回來是做預算,寫報告,貼發票,給我氣受。”
“這也太可笑了,這些事本來就不該你來做——馬林雅怎麼還沒來?”
馬林雅推門進去。
“危總和賀博士這是故意吵給我看嗎。”
“正常的討論而已。你來的正好,這份預算表拿回去重新列印交給張家奇。”他將檔案遞給她,“一個合格的p應該讓pi心無旁騖地投身到研發當中去。從現在開始研發以外的工作請你承擔起來。”
馬林雅當然有問過賀美娜需要自己做些什麼,但賀美娜說的是:“你有計劃嗎。”
馬林雅很謹慎地說:“當然是pi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賀美娜道:“現在還不著急。你先想。想好了再來找我。”
若是為了這點小事去找蔣毅撐腰,也未免顯得她太無能。所以馬林雅並不著急,自己默默地熟悉著公司的架構和運作。現在危從安指名要她參與進來,不管出於什麼動機,她得接住:“我沒問題。賀博士同意嗎。”
賀美娜道:“既然危總讓你盡快接手,我沒意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危從安道,“駱斌把手頭的事情交接完就過來做你的助手。”
啊。原來在這裡等著她。
馬林雅笑了起來。
她和駱斌這幾天在公司裡碰過面。看他那臭臉的樣子應該還沒忘了兩年前被冤枉被流放的仇恨:“那最好了。我和他以前在永珍共過事,一定能碰撞出不少火花。”
當天稍晚時分,兩人在晶頤買晚餐的食材時,賀美娜問危從安:“你今天叫我假裝和你吵架,是為了讓馬林雅看到,告訴蔣毅?”
她說:“蔣毅哪有那麼愚蠢。”
危從安一邊挑選晚上要喝的酒一邊道:“不是說工作和戀愛要分開?”
“把這件事情討論清楚了再下班。”
危從安把酒放下:“蔣毅安排馬林雅空降維特魯威已成定局,不讓她接觸專案也不現實。既然如此,他想透過馬林雅看到什麼,我們就表演給他看。他想透過馬林雅做點什麼,我們就順水推舟讓他自以為得計。他信也好,不信也罷,至少我們交足了戲,這是尊重對手的一種表現。”
賀美娜道:“你說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我還是很抗拒。我不喜歡這樣。”
危從安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你對所有女孩子,不管認識不認識,是不是朋友,總是耳根子很軟,心腸也很軟。”
賀美娜道:“也許吧。不過如果被攻擊了,不管同性異性,我肯定會反擊回去。這也是尊重對手的一種表現。”
“我在意的是從前到現在,馬林雅一直被推著走。蔣毅一句話把她從格陵調到聖何塞,一句話從聖何塞調到北京。現在因為無人可用,她本來在北京生活得好好的,又不得不回格陵。她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麼做之前,我不想也去推她一把。”
賀美娜道:“總之以後不想配合你演這種戲給她看。”
危從安認真地想了想,握著她的手,一直看到她的眼睛裡去:“好。聽你的。你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但是我要做的事情——”
“我即使不認可也不會幹涉。”賀美娜很快地接上去,俏皮地拈起拇指與食指,“不過我想這種情況應該很少很少很少很少——”
兩人相視一笑,她挽住了他的手臂。
一段健康的男女關系的首要原則就是互相尊重。
“現在可以下班了。”
“紅葡萄酒還是白葡萄酒?”
“粉紅色的。我們晚上吃香煎三文魚吧。”
“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