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從安道:“你也知道我們的p因為被你們的pi欺騙了感情所以情緒不太穩定。萬一在科騰終辯現場——”
魯堃咬牙道:“我不相信賀美娜會允許你這樣做。”
危從安道:“她不希望我做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做。但是她想要的東西,我都會想辦法捧到她面前,哪怕不擇手段。”
魯堃道:“接收外單位學習人員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危從安笑道:“縣官不如現管。你有辦法的。”
魯堃沉默了,半晌道:“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把他們兩個叫下來。”
危從安禮貌道:“很抱歉。那個提議已經失效了。”
魯堃幹脆利落地起身:“我會盡快準備好合作協議發給你。”
危從安亦起身,微笑著伸出手:“合作愉快。”
魯堃看了一眼他伸過來的手,牽了牽嘴角:“等協議準備好再愉快也不遲。”
危從安很自然地縮回手,插進褲袋:“也好。相信我不會等太久。”
魯堃盯著他的眼睛,忍不住道:“她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虛偽狡詐厚顏無恥之人。”
“魯主任就是這樣看我的嗎?”危從安左手按住胸口,誠懇道,“都說眼睛是一個人的心靈之窗,我倒覺得眼睛是能映出人心的明鏡。美娜在我身上看到的是聰敏體貼善良正直這些美德,如果魯主任只能看到虛偽狡詐厚顏無恥,考慮一下是不是你的問題,又或者是我們今天話題的原因。畢竟上一次我們坐在這裡閑聊還挺愉快。”
魯堃笑了笑,不再做口舌之爭,揚長而去。
週四中午十二點三十分。魯堃代表明豐與危從安簽訂協議並握手預祝合作愉快。
週四下午兩點整。馬林雅以身體不適為由主動退出申報小組。危從安挽留未果,表示遺憾的同時宣佈p一職由駱斌接任。
週四下午四點二十七分。交出所有賬號與密碼,更改了驗證手機號,與駱斌完成工作交接的馬林雅收拾好行李,告別小組成員,獨自離開酒店。
天色有些陰沉,山雨欲來的態勢;馬林雅穿一件墨綠色古著防水長風衣,手裡拿著一把長柄傘,站在酒店門口等司機來接。
“你站在這裡太危險了。忘記了嗎,你上次就是在這裡差點被外賣小哥撞倒。”
馬林雅回頭看了一眼袁成銓,又轉過頭去,朝旁讓開,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以後都不會了。”
她淡淡地說著,彷彿彼此是從不相幹的兩個人;袁成銓趨近一步:“很抱歉。我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他未能說完;因為馬林雅伸直了手臂,傘尖抵住他的胸口。
“退後。”
他舉起雙手朝後退去,以表自己並無任何冒犯之意;一直退到她的整條手臂加一把長柄傘的距離之外,馬林雅才垂下手臂。
傘尖不耐煩地篤擊著地面。
“你可是當著我上司,我上司的上司的面,打了我一耳光。還沒有消氣?”
“我們維特魯威的危總說了,我和你之間至少得保持五尺距離,這樣才能避免再有任何肢體沖突。你們明豐的魯主任也應該和你說過了啊。大家還是遵守規則比較好。”
“別管他們。你來給我做p。”
“我對於做你的p一點興趣都沒有。再說了,你的上司,你的上司的上司,能同意嗎。”
“近十年來科騰的新藥專案,不是給大型研究所就是給政府參股的大型制藥公司。從來不會給維特魯威這種體量的小企業。”袁成銓道,“良禽擇木而棲。小雅,來我這裡。我能讓他們同意。”
“他們同意。我不同意。”馬林雅道,“別自以為是了。”
車到了。
司機下來搬行李,袁成銓也欲上前幫忙,又被傘尖擋住。
“讓我幫你吧。”
“五尺。五尺。”
他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五尺”還是“無恥”。
行李很快裝好;馬林雅把傘往後備箱一扔,開啟車門上了車。
袁成銓快步上前,雙手按在降下的車窗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