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美娜。你先停一下。”危從安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叔叔阿姨在家嗎?”
“在啊。”賀美娜側過頭去大聲地喊著爸爸媽媽;賀宇胡蘋應該是回應她了,因為她補了一句,“從安問你們在不在家。”
然後她轉過頭來對一臉無語的危從安道:“他們已經睡了。他們問你有什麼事?”
她靈光一閃,道:“要叫他們起來民主地投票解決這件事情麼。那這兩票我穩了呀。”
危從安斷然道:“這種事情沒有任何民主的餘地。”
其實剛收到的時候,賀美娜直覺那個鞋盒大小的包裹裡多半是她沒有帶走的水晶鞋。
自從他上次託戚具邇帶了個整蠱玩具回來,她也懷疑過會不會一開啟彈出來一個拳頭。
但那些都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之後就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為什麼她今天會一沖動告訴他這個包裹的存在呢?
是因為他說可以對他完完全全地敞開心扉,還是因為張博後的突然來訪,加上酒精的催化,讓她想起了往事?
她記得以前爸媽臥室的床頭櫃上放著一本永珍臺歷。但是自從危從安作為她的男朋友上門之後,那本臺歷以及以前兌換的禮品全部被收了起來。
她也從未在叢老師或者危從安家裡,看到過任何前女友痕跡。
戀愛的時候,一定要把房間和心房都打掃幹淨,以示對現任尊重。
所以,她確實優柔寡斷了,對嗎?
她明明在工作中可以很快地做出最有利的決斷……
見她雙眼發直,神遊天外,危從安無奈地看了一眼腕錶:“……你到底喝了多少?”太讓人擔心了。
賀美娜呆呆地豎起兩根手指。
可能指兩罐啤酒也可能指兩瓶燒酒。
“喝了一點。不過我還是能給自己拿主意的。”她微微蹙起那兩條好看的眉毛,原本迷茫的眼神也變得又清澈又溫柔,“你喝了沒有?你有自主意識嗎。”
他心中一震複又一軟。
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該死。
還是讓她得逞了。
“我沒有喝酒。我很清醒。”他一字一句地重複,一字一句地解釋,“美娜。我只是一個普通男人。我可以從具邇姐,從陳朗,從所有人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都保持風度和思考能力——除了你。”
他說:“你能不能接受這個有著強烈嫉妒心和佔有慾的我。”
他並不覺得酒精會影響彼此的判斷。
事實上喝點小酒更容易說出真心話。
“因為喜歡所以排他,因為排他所以嫉妒,是很正常的人性。”賀美娜道,“我完全接受。”
“你看。我不是隻知道變態這個詞。”她說,“我不要它。我要你。”
果然應該回來當面交流。
那他就可以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在一段健康積極的戀愛關系中,一個人給出了選擇,另一個人就應該給出相應的信任。
他不會再追問她如何處理那個包裹了。
不重要了。
他湊近手機螢幕,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而曖昧:“我們美娜還是那樣。喝了點小酒就文思泉湧,滔滔不絕。”
她隻手支腮,湊近手機螢幕,笑嘻嘻地邀請:“那——等你回來了我們去吃烤肉喝酒吧。你也會喜歡的。”
“這麼好吃?”
“嗯。而且店裡有很多漂漂亮亮,白白淨淨的愛豆——”
“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