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冷一點。
冷一點可以清醒一點。
手掌捧著她的臉,向上輕輕一帶,虎口碰到了她小巧柔軟的耳垂。
她在自由之路上,歪著腦袋,選戴耳環的嬌俏樣子瞬間就從腦海深處翻湧了上來。
“喜歡這個?沒見過你戴耳環。”
“小時候打過耳洞。後來讀中學的時候不讓戴首飾呀,長久不戴,耳洞就堵上了。我自己都忘記了。”
這是真實發生過的對話嗎?
他有些恍惚,又有些甜蜜。
大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拂過她柔軟微涼的唇瓣。
他要接吻。無論如何一定要接吻。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插進了她的頭發,帶著她的臉微微揚起一個等他親吻的角度。她很喜歡這種肌膚之間溫柔的碰觸,很舒服,而且她能從這種碰觸中感受到對方的情緒。
她能感覺到他把她的臉捧起來,俯下身親吻她的頭頂時,是有點傷心的。
為什麼呀?她想,傷什麼心呢。
馬上要做的,應該是一件很開心很愉悅的事情才對呀。
為什麼要賭氣收回王冠。
不管她在哪裡,不管她在誰身邊,不管她做了什麼,她就是他今生唯一想要加冕的女人。
他真的做了一件很糟糕很沒品的事情。
“危從安。”
這個名字說出來之前存在舌尖太久了,第一個字有點黏黏的,最後一個字又像是嘆氣。
他的嘴唇停在她的頭頂,他的手掌停在她的臉頰,就連月光也停在了窗外,時間也停在了此刻。
他知道她有下文。全世界都在等她的下文。
“你是不是喜歡過我。”
危從安心內一震。
原來她不是沒有心。
但她覺得只是曾經嗎。
是或不是,承認與否,都不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只能用這個晚上,以及今後的每一天來回答。
這時候提這個似乎不太合適。
好像她非要在今晚的糾纏裡找到一點情感基礎一般。
她對他也不是隻有歉意或者恨意,又或者單純對美好肉體的渴求,以及正式和過去做一個決裂。
她語文太差了。完全想不明白。更說不明白。
他可能有點為難;那不必回答了。
她側過臉,吻了吻他溫柔的掌心。幾乎是立刻,毫無徵兆地,他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他的手掌護著她的後腦勺,手臂護著她的背脊,床很軟,她好像倒在了一堆雲上面。身側一沉,是他欺身上來,同樣欺上來的,還有他的嘴唇,纏綿地落在她的頭發上。
小腿還懸在床尾,這個姿勢對她而言不是很舒服。她的手僵硬地放在身體兩側,想要找個支點挪動;他尋過來,要她將手臂挽著自己的脖頸,輕輕一帶,將她抱至大床的中央,安放好。
他又來吻她的頭發,額頭,面頰,鼻尖,甚至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地吸吮。
這件事,他已經想了千千萬萬遍。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吻她的嘴唇——她太狡猾太縹緲。從一開始就一直躲。一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