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你鬧了那場我們並未圓房,接下來幾天也沒有,我曾想過或許是他身體孱弱,後來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言至此處,她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才繼續道:“昨夜,他中了媚藥而歸,我們順理成章圓了房。”
他中了媚藥而歸,我們順理成章圓了房……
陸子宴臉色瞬間白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又在騙我!”他聲音咬牙切齒。
“我沒有騙你,事實就是這樣,”謝晚凝靜靜的看著他,努力平復翻湧的害怕和憤怒,只剩下回擊的快意。
她輕聲道:“我跟裴鈺清是夫妻,他中了媚藥,我總不能讓他去碰別的女人……”
“住嘴!”陸子宴上前一步,扣住她的後頸逼近,滿臉戾色,“他所中的暖情散在離開翠雲閣已解,哪裡來的媚藥!謝晚凝,你這個騙子!”
騙子!
他眼神兇戾,像是要擇人而噬,可微顫的聲音卻洩露了真正的情緒。
謝晚凝忽然就沒那麼害怕了,她垂下眼簾,不去看他紅透的眸子,語氣淡淡道:“事實就是如此,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話音落下,室內陷入長久的沉默。
除了陸子宴急促的喘息聲外,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後頸的手始終沒放開,謝晚凝怕激怒他,一點也不敢掙扎。
良久,他啞聲道:“如果……如果他沒中藥,你會……”
一句話被他說的斷斷續續,最後像是覺得自己也覺得自己可笑,他停了下來。
鬆開她,轉身一腳踢碎了旁邊的方桌。
結實的實木方桌被他一腳就踹的稀碎,看的謝晚凝嚇的打了個激靈,覺得自己要是捱上這一腳,怕是當場就得斃命。
陸子宴回過頭,扣住她的腰將人抱入懷裡,咬著牙道:“你倒是體貼,把自己當解藥,也不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需要。”
他算看出來了,那病秧子渾身都是心眼,藉著他的手,要了他的人。
既擺了他一道,還得償所願。
偏偏,一切還是他主動促成的!
喉間湧起熟悉的腥甜,陸子宴死死嚥下,惡狠狠的瞪著懷裡的人,“你覺得我會蠢到讓中了媚藥的他離開翠雲閣嗎?”
謝晚凝心頭微跳,下意識不願意去聽他的話。
可下巴被他撈起,不容她躲避。
“你聽好了,那就是個騙子!一個老騙子!”他齒間帶血,一字一句:“暖情散藥效只有兩個時辰,我自己也喝了,他離開時,體內藥效已失,不需要你為他解什麼藥!”
他紅著眼眶,字字泣血,看上去除了可怕外,更多的是可憐。
謝晚凝怔怔的聽著,被忽略的細節瞬間就想了起來。
她想到昨夜,裴鈺清溫柔細緻,沒有半分急切,確實不像中了藥的模樣。
陸子宴雖狂妄自傲,卻不是傻子,哪怕認為裴鈺清是個廢物,也不可能將身中媚藥的情敵放回來。
所以……
他說的是真的。
裴鈺清昨夜確實沒有中藥。
他騙了她。
他又騙了她。
謝晚凝有些失神的想起這幾個月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到一年,但朝夕相處的時間卻不短。
尤其是婚後,他們之間有很多次失控的親吻。
他如果提出想圓房,無論何時,她都不會拒絕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