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宴赫然睜眼,咬牙道:“為了讓他活命,你就什麼都肯做?”
謝晚凝沒有說話。
他獰笑,“行啊,你也來伺候伺候我吧。”
說著,握住她後頸的手猛然收緊。
謝晚凝沒有準備摔在他身上,耳邊響起他的聲音,他說:“他教過你嗎?”
聞言,她眼皮狠狠一跳,那點子才凝聚起的心疼頓時煙消雲散。
這人就不配得她一點好臉!
“怎麼?”沒等到她說話,陸子宴古怪一笑:“不肯嗎?”
謝晚凝嗯了聲,道:“不肯。”
“不是為了他很豁得出去?”他掐住她的後頸提了提,似乎很是不解道:“我可以為你做的事,你為什麼不行?”
他動作就像是在捏貓崽子一樣輕慢,才消停下去的怒意被他的舉動重新點燃,掙了兩下見他不鬆手,謝晚凝便張口刺道:“那是你自甘下賤。”
打又打不過,掙又掙不脫,她也就只能靠一張嘴刺他,這其實已經是十分無用的表現,但對陸子宴來說,她那些話語殺傷力根本不弱於刀劍,甚至遠遠超出。
話一說出口,他面色就是大變。
謝晚凝也反應過來,緊張的盯著他,怕他又被自己氣的吐血,急忙道:“我胡說的,你別往心裡去。”
就是再如何,她也不該這樣踐踏他。
陸子宴久久沒有說話,面如死灰。
謝晚凝補充道:“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你別又吐血了。”
陸子宴眼睫顫了下,抬眸看向她,眼裡情緒隱忍,彷彿下一瞬就要吐血給她瞧瞧。
這樣的眼神讓謝晚凝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遲疑良久,試探著伸手……
他不禁逗,她的手幾乎才碰了下,他就有了反饋。
謝晚凝呼吸一頓,他們剛剛才做過一場,彼此都是赤身裸體的狀態。
她垂眸看了許久……
好幾次咬著牙將頭低了下去,卻還是下不去口。
最後,胳膊一緊,陸子宴將她拽進懷裡,淡淡道:“這麼自甘下賤的活,你還是別做了。”
“……”自己的話被原封不動打了回來,謝晚凝半晌無語,還是試圖解釋,“我們剛剛…你……”
他好歹先洗洗啊!
她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陸子宴哪裡能聽明白她的意思,也不願意在這樣的事上為難她。
自甘下賤就自甘下賤。
她說什麼,他都認下就是了。
方才還吵的面紅耳赤的兩個人抱在一起,竟顯得十分脈脈溫情。
有那麼一瞬間,謝晚凝心底生出留戀,她伸手圈住身邊人的腰,低低問他:“真的不能放過裴鈺清嗎?”
表面的溫馨被打破,陸子宴閉了閉眼,心中一片冰冷,反問道:“就算我應下放過他,晚晚你自己信嗎?”
“……”謝晚凝哽住,再也無需多說。
沒錯,他現在就算滿口答應會放過裴鈺清,她也不會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