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風應聲退下。
陸子宴繼續處理政務,眉眼深邃,古井無波。
彷彿下午那點子,莫名其妙的心煩意亂已經拋卻腦後。
兒臂粗的蠟燭又燃燒一小節,房門被叩響。
這回是鳴劍走了進來。
他面色略有些古怪,似乎有些躊躇。
陸子宴淡淡道:“有什麼事?”
說話時,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信件上。
聞言,鳴劍當即正了神色,低聲道:“屬下佈防時,注意到一件事兒…”
陸子宴眸光一頓,抬眼瞥向他,“說!”
“不是什麼大事,但確實有些古怪…”
鳴劍道:“屬下發現,那謝家公子在咱們走後,一直待在季夫人的院子中,到現在沒離開。”
這會兒月上中天,已是深夜。
誰家婦人生孩子,要一個外男守這麼久?
這不鬧著玩嗎?
陸子宴也是一愣。
鳴劍小聲嘀咕:“總不能,這位季夫人真跟謝家公子有…”
畢竟,說是季夫人,但並不是明媒正娶,沒有告知父母族人。
那就是姬妾了。
世家門閥中,姬妾用來待客,是稀鬆平常的事……
還真說不好這兄弟倆,都將人受用了。
不然,實在解釋不了,謝衍譽這個時間點,還在一正生產的婦人的院子裡。
莫不是,有可能是他的種?
陸子宴越想越離譜,偏偏又覺得這確實有幾分可信度。
他這大舅兄,一把年紀都沒成婚,跟誰家的姑娘都保持距離,一派清風朗月的君子做派,如今這般反常。
裡頭的婦人,必定同他有十分緊要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