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那麼上趕著去找他。
日日在他下值必經之路假裝偶遇他。
思及那年的自己,裴鈺萱輕輕嘆氣,她側頭看向身邊人,喊他的名字,“你寧可入贅也要跟我成婚,是出於內疚,還是真的喜歡?”
在他那裡受了情商,當年的她草率擇婿。
這人德行太好,因此內疚不安,將她的遭遇都歸咎於自己身上,才……
“不是內疚。”
裴鈺萱思緒被他斬釘截鐵的話打斷。
兩人四目相對。
謝衍譽眉眼微彎,“原來,我在郡主心裡竟然這般好。”
好到,因為內疚,可以將自己終身搭進去。
“真的不是內疚,”
謝衍譽聲音輕柔,“從一開始,郡主就是不同的,我也清楚知道你是不同的,只是,我自視甚高,並不認為這幾分不同,會有多重要。”
他自幼性情平和,淡薄寡慾,看似溫潤有禮,實則很有幾分不近人情。
除了家中幼妹外,從未讓哪個姑娘家親近過。
京城這麼大,她總能堵到他,是因為他不曾特意迴避。
他對她也是有意的,但他覺得那些情意在他的生命中太微不足道,更不想耽於兒女情長,而她的感情又太直白熱烈,熱烈到他自覺回應不了。
若成婚,她所求太多,他給不了多餘的情愛,兩人只會成為怨偶。
而他不能有個不寧的後院。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選擇放棄。
可在她成婚後,他後悔了。
他發現,那些情意,似乎並不是他所想的那麼微不足道。
裴鈺萱理順了頭緒,一時之間五味雜陳,精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靜默良久,她道:“我想知道,你這些年沒有成婚,有幾分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