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宴嗯了聲,被罵了也不生氣。
“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不否認。”他目光落在她嬌嫩的臉上,道,“就算是禽獸,我也只對你一個人硬過。”
這樣的話,虧他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粗俗不堪,她都嫌髒了耳朵。
謝晚凝對他的不要臉又更添了一層認知,她雙頰泛紅,惱怒的瞪著他。
半晌,她咬牙道:“我不信。”
他長篇大論的,不就是想說他自己是清白的嗎。
“我不信你的話,不信你沒有碰過劉曼柔和爾霞。”想到爾霞,她面色更冷,一字一句:“畢竟,你和爾霞成事,不就在我的院子裡嗎?”
她的話音剛落,陸子宴臉色就變了,“爾霞的事出突然,我得知她身後的主子是誰時,什麼也顧不上,沒有時間去慢慢拔出這個釘子。”
“我找上她,給了她兩個選擇,是直接死,還是倒戈於我這邊,她選擇背主活命。”
“但她是你的貼身婢女,我絕不能讓這樣一個兩面三刀的人,再伺候你的飲食起居,”
他想到了夢境中,這個姑娘在暖房外僵站著聽見裡面動靜的那幕,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當時的我只想叫你跟她從此不相往來,是我蠢,只想出了這個法子。”
沒有什麼方法,比婢女爬床更讓主子厭棄了。
他多蠢,一昧的想著讓她遠離爾霞,遠離所有可能的危險,完全忘記去想,這麼做,自己在她眼裡會淪為個什麼東西。
被厭棄的又何止是爾霞一人。
爾霞事件過後,她在他面前就像變了個人,那個衝著他巧笑嫣然的姑娘,再也不見了。
一旁的謝晚凝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兒女情長,聽見他的話,她只覺得不可置信。
“爾霞是我家的家生子,她的爹孃兄弟都是府裡的家生奴僕,她會是誰的人?”
鄭氏給女兒選的貼身婢女當然不能選來路不明的。
爾霞爾晴都是謝家的家生子,爹孃兄弟,祖祖輩輩都是謝家的奴僕。
在謝晚凝出嫁時,爾霞是陪嫁丫鬟,她全家上下都還在謝府當差,他們的賣身契,依舊掌握在鄭氏這個主母手裡。
爾霞作為陪嫁丫鬟,爬上姑爺的床,行事雖膈應人,但這樣的丫鬟在高門大院裡其實並不罕見。
謝晚凝一直認為這個婢女只是心比天高,有了姨娘夢。
可他在說什麼?
爾霞從小就跟在她身邊伺候,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主子?
她驚訝到不可置信,可陸子宴卻只是看著她,眼神溫柔,安靜。
從知道他並非陸家親生時,就下意識不去多想的答案,出現在了腦海。
謝晚凝在他的目光中,嘴唇動了動,僵硬的吐出幾個字。
她神情驚惶,如受驚的小鹿般注視著他,這個眼神讓陸子宴再也按捺不住。
她連退三步的距離,陸子宴也只跨了一步,就握住她的腕子將人扯回來,將人死死抱進懷裡。
“別怕,晚晚你別怕,誰也不能再傷害你半點。”
“……怎麼會是這樣。”謝晚凝神情恍惚。
爾霞是謝家的人不會有錯,但謝家人不少,她的主子不一定只有自己。
比如,她的姑母,皇宮裡那位正一品的淑妃娘娘,就是謝家上一代嫡長女。
說起來,爾霞的孃親……就曾是她姑母院中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