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二位少俠,請留步!”琉璃見他二人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忙喊到。
“嗯?還有什麼事?”落隱一臉迷茫地扭過頭來。
夜冷煙便含笑著走上前來作揖,隨即抬起頭道:“感謝二位少俠出手解困,若不然,還不知要被這幾個無賴糾纏多久。”
落隱這才正眼細瞧了下眼前這位白衣勝雪膚若凝脂的女子,這一瞧不打緊,卻驚得他一陣心慌,臉紅似晚霞。他便忙別過眼去看別處,嘴裡有些支吾道:“啊,不足掛齒,不足掛齒,路,路見不平只是本分,舉手之勞,不當謝,哈......哈哈。”
一旁的尤豈若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清麗脫俗的女子,他生性更為木訥,此刻更是不知如何言語,只顧著撓頭憨笑。
那夜冷煙卻忽然伸出手來,握住落隱的右手,唬得落隱渾身一激靈,忙縮回手,慌道:“姑娘,這是做什麼?!”
夜冷煙卻捂嘴一笑,大方道:“我不過是見少俠手磨破了皮,正流血呢,想替你擦擦。”
落隱這才看清她手裡的手帕,以及自己右手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背,想是方才打得太急太狠,連自己手磨破了也絲毫未知。落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將手背在衣襟上來回擦拭,顯得窘迫不堪。
琉璃見他兩個,一個憨厚,一個害羞,神態實在是可笑,便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惹得夜冷煙回頭瞪了她一眼,這才勉強收住。
落隱二人被琉璃這樣一笑,更覺得杵在這渾身不自在,忙抱拳作揖道:“要沒別的事,就此告別,二位姑娘保重。”
“等等,可否告知少俠名姓,日後也好答謝。”夜冷煙忙問到。
可惜那落隱已經拽著尤豈若一溜煙兒地跑遠了,沒有聽到夜冷煙的這句話。
午後的悶熱陽光下,夜冷煙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望著落隱跑遠的方向,忽然有些出神,她在那寒冰的高原之城裡,從未經歷過如此有趣之事,也未見過如此有趣之人。此刻,她面帶盈盈的微笑,站在日光之下,如這城中正盛開得燦爛純白的海棠花。
“她可真美啊!”
“什麼?”
聽到尤豈若忽然沒頭沒腦地感嘆了一句,落隱停下腳步問。
“我是說,方才那位白衣姑娘,長這麼大,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呢。”尤豈若有些犯痴道。
落隱無語,只是搖了搖頭。
“對了,都怪你,走那麼急,連那姑娘姓什名誰,都還不知道呢。”尤豈若忽然有幾分嗔怪道。
“你居然還在惦記著,看來你色迷心竅?”落隱譏道。話雖如此,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路都在回想方才之事,尤其是不斷在腦海裡勾畫著夜冷煙的模樣。
落隱心想著,如此美麗的女子,真好似那畫上的仙女兒活過來了似的,比柳沁兒那丫頭還要好看。想到柳沁兒,他又不免一時心底覺得愧疚,怎麼能拿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子同出生入死過的柳沁兒相比,那沁兒對自己來說,可算得上是除了落水寒以外自己最在意最惦記的人。
他搖了搖腦袋,閉眼深思了片刻讓自己拋卻那些雜念,這才讓自己忘掉方才這位女子的面容。
“作為一個男人,喜歡美麗的女人,何錯之有?你沒注意到她的眉眼麼,沒注意到她的笑麼,真是太動人了。你難道剛才沒有妄想過?”尤豈若反問道。
“沒有!”
雜念復而又如水草般呼地冒了出來,女子面容又開始浮現在落隱腦海,她手撰著手帕抿嘴笑,俏眼如水,讓他有點想入非非。
“那你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姑娘沒?”尤豈若又問。
“沒有!啊......有,當然有見過。”
“在哪裡?”
“在我們村。”
“是你喜歡的人?”
“......”
“哦......難怪你不動心。”
尤豈若見落隱不說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一臉天真,突然又嘆了口氣道:“可是我娘又跟我說,太好看的女子不能娶,因為越美的花越是有毒,我也不知這是何意。”
落隱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繼續沉默著,不再言語,只顧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