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冷刀似的眼神落入許美直抽抽的眼裡，腳下用力，問：“明白嗎？”

“我知道了……”許美痛得呼吸都在打顫，“我以後，離她遠遠的……”

……

回家上樓洗了個熱水澡，洗完出來，白君童看著出門前戴的那條栗色圍巾上沾的血跡，有些懊惱。

髒死了。

桌上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白君童抬手拿起來，唐小狗給她發了幾個感嘆號。

滑開螢幕點進去，這家夥給她發的每句話都帶了感嘆號，看得她一股氣在胸口憋得異常難受。

你數學多少？

她回了這麼一條過去。

那邊一下子熄火，她的嘴角向下撇了撇，給她又發了一條：你把我分數扒那麼清楚，不會不知道你自己的多少吧。

哼！

白君童看著唐笑笑這個傲嬌的哼，有些失笑。

接著她打了個影片請求過去，等了大概十秒才接通。

“我去，你那兒停電了？”手機裡黑嗦嗦一片，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蘑菇腦袋。

“我能看見你啊~”唐笑笑的聲音從像是黑了屏的手機裡傳來。

白君童一屁股坐在床邊，抬手撥弄了兩下還沒來得及吹幹的頭發。

“廢話，我這裡這麼大燈。”她懟了一句。

唐笑笑樂出聲，這才把捂在攝像頭上的指頭收了回去。

“哈哈哈……”她笑得更大聲了。

白君童很無語，被她憨憨的笑聲弄得勾了勾嘴角：“傻子。”

兩人聊了一會兒，突然就沒了話題，一下子尬住了。

於是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發呆。

好一會兒，唐笑笑清了清嗓子，湊近手機看了兩眼，突然說：“你頭發好像長了。”

白君童點開自己，左右看了一圈：“哪兒有，咱們這才分開幾天啊，都還沒到我肩呢。”

“哦。”唐笑笑撅了撅嘴，又問，“那個，我其實有點好奇你留長頭發是什麼樣的。”

“嘁，”白君童往床裡面挪了一下，“我也挺好奇你長頭發什麼樣兒，要不你給我留個及腰的？”

唐笑笑為難地揪了揪腦門兒上的頭發。

“逗你的，”看她那小樣子，白君童說，“長發短發你自己喜歡什麼樣兒的就弄什麼樣，怎麼舒服怎麼來。”

唐笑笑哦一聲，沒說什麼。

白君童踢掉拖鞋，拉了被子蓋住腿，這才發現唐笑笑周圍的環境。

屋子裡的燈光其實並不怎麼好，十分暗黃，而明顯呆在屋裡的唐笑笑仍舊裹著羽絨服，戴著圍巾。

“你屋裡沒暖氣嗎？”白君童問。

唐笑笑回她：“沒有……不過我有辦法，一會兒我裝一壺熱水丟在被子裡，睡覺的時候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