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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一章

承桑玉同江觀翊兩人先前在古寂洲山上同重新現世的獍偃幾番交手的同時，許洵本要趕去落海查探，誰知被幾位長老攔了下來。

“反正就是‘落海苦寒之地，太過危險’之類，”許洵撇了撇嘴，“我年紀不小了！師父他們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承桑玉正在江觀翊的殷切注視下端著碗喝水，聞言差點嗆到：“……你師父不是江觀翊嗎？”

“？”江觀翊轉過頭，臉上的神情趨近於茫然，“誰說的？”

許洵也一臉正色：“不，我還是有正經師父的。阿翊、不，江院長，只能說是從前教過我一段時間。”

承桑玉挑起一邊的眉毛：“可是我聽說你們還是——”

“是賀明抒那小子同你說的吧？”

“你還不知道，”江觀翊嘆了口氣，“賀明抒的話不能信。”

但這委實也怨不上賀明抒，江觀翊在上任仙督院院長前的確待在鄺陽宗，也確實和許洵關系不錯，這是修真界有目共睹的，只不過久而久之，有關兩人的傳言越發不著邊際而已。

等許洵離開後，江觀翊湊近了問承桑玉：“真是的，這樣的事情怎麼不問我呢？我不是你的好師兄了嗎？”

實在離得太近了，兩人的眼睫幾乎都要捱到一起，呼吸都糾纏著，承桑玉飛快移開目光，向後仰了仰：“早就不是了！”

“為什麼？”

因為一百年前你執意要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因為你擔心事情敗露而故意不同我相認……原因太多，無法列舉，但最後承桑玉只想問他：當年我母親的那份恩情，你也早就還完了，為何還要為了我而舍棄你自己原有的一切？

但話到嘴邊，變成了：“……因為我發現自己並不瞭解你。”

他下意識地等著江觀翊的反駁，但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居然沉默起來，直到氣氛由方才的曖昧不明轉為尷尬，江觀翊才開口：“哪裡不瞭解呢？”

哪裡都不瞭解，承桑玉嘆了口氣，緊接著維持雙手撐著床榻向後仰的動作，一邊看著江觀翊說道：“你喜歡我吧，江觀翊。”

“或者，觀珩？”

江觀翊臉上那慣常帶笑的神情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腰側的傳音符亮起來，他才像是被針紮了似地站起身。

承桑玉向後挪了挪，靠在床榻上，似乎在愣神。

“方才綏然給我傳了音，”賀明抒的聲音傳來，“平城如今被加固了結界，連只蟲子也飛不進。太子這邊目前也沒什麼大礙，皇帝殯天的訊息目前還壓著，沒有外放。”

“院長，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