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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五章
就在承桑玉念出劍名的那一刻,江觀翊手中拿著的那把劍像是有所感知一般,劇烈抖動起來,間或夾雜著陣陣嗡鳴。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手中的劍開始雙雙褪去表面的一層銀光,如同藤蔓般延伸生長起來,光是劍柄,就從掌心一直長到了小臂的位置。
兩柄劍的劍尖相互交錯,而後相互纏繞,將分別握著它們的承桑玉和江觀翊也連在一起,變作一根通體黑漆的木枝,旁逸斜出的細杈上,有色如雪的梨花緩緩綻開。
由一根樹枝一分為二做的兩柄劍,終於在再次相遇後,重新複原成了原本的模樣。
輕而白的花瓣片片落下,正如同百年前兩人共同見證過無數次的、浩大的雪,承桑玉仰起臉,幾乎快要屏住呼吸,注視著這場大雪鋪天蓋地。
江觀翊注視著承桑玉,妖界原本天地混沌,不見日月,但他確信自己見到了月亮,就在此刻。
合併成一柄的劍開始變得滾燙,承桑玉攥住劍柄的手由指尖開始變紅,隨後他發現自己的胸口也在發熱,如螢火般的小小一團光芒在半空中做梨花樣綻開,靜靜地落下,卻觸碰到劍身後便消散開來,只留存極淺淡的銀白色。
那是承桑芷的魂識,是她在這世上僅存的、最後的印記。
承桑玉的聲音有些哽咽了,苦痛和未來得及流下的淚水全部被風渲染得模糊,他開口,像是呼喚:“媽媽……”
離開鄺陽宗之後,他已經很少會在夢中見到她了,也許承桑芷早已輪回轉世,他也打心底希望她能夠把自己、同那些和許端延的、並不算美好的過往一起,全部遺忘。
可承桑玉還是認為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塊血肉,隨著那縷魂識的消散而永遠亡失,同記憶中那個堅毅卻又溫和的母親一起,怎麼都找不到了。
他垂下頭去看自己的手,手中握著的已經從一根木枝的尾端,變成了一把嶄新的,通體雪亮、劍刃呈青白色的劍,只是這一次,劍柄上不再有名字。
飛升前,承桑玉修為盡失,加上曾經被操縱而施出“菀枯”的事情,百年間他再也沒有拿起過劍,江觀翊說他這算轉行,棄武從文,因而此時手中忽然多出一把劍來,他反倒有些手足無措,覺得這劍似乎有些沉,又想到這是承桑芷留下的,生怕不小心磕碰了。
江觀翊還是和百年前一樣,像是能知曉他心裡想什麼似地,伸手把劍接了過去,承桑玉登時感到鬆了口氣,笑了一下說道:“想來先前學的那些,已經全部還給師父了。”
江觀翊看著他,過了半晌,才嘆了口氣,走近幾步,伸手在承桑玉的面頰上一抹。
“神仙不允許掉眼淚嗎?”他問承桑玉。
事實上承桑玉根本沒發覺自己方才居然在流淚,臉上的水痕很快就被風吹幹,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到底也不知該說什麼,便催促江觀翊道:“走了走了,賀明抒他們還在等著。”
江觀翊說:“我可以禦劍呀。”
“你的恐高怎麼時而有時而無?”
倘若放到一百年前,觀珩就該大驚失色地拽著許期的衣服,嘴裡還會唸叨著“師弟保護我”,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此時的江觀翊卻說:“因為……我不知道怎樣做才能不讓你難過。”
很新奇的回答,聰明敏銳如江觀翊,能很快地感知到承桑玉的全部情緒,能在山崩於前時而面不改色,能無師自通換命格的術法,卻在這一刻無比坦然地說,我不知道該怎樣做。
只是來不及多想,江觀翊說完便躍上劍,讓承桑玉站在自己的身後,時間不等人,只是過了片刻,腰間傳來溫熱的觸感——是承桑玉伸出手臂環住了他。
“師兄。”
江觀翊只覺周身血液沖向頭頂,心跳在此時重如擂鼓,一下一下砸得胸腔生疼,他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還是這個叫法習慣——怎麼?”
“上一次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什麼問,”江觀翊的話說到一半硬生生止住,頓了頓才繼續道:“什麼問題?”
咚咚。
身後的承桑玉離得更近了,似乎要貼在江觀翊的身上,後者喉嚨艱難地吞嚥了下,無端有些緊張。
“就是……”
咚咚。
怎麼從前沒發現承桑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