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除妖,”觀璐聞言便皺眉,“也不知是怎麼了,這幾年妖族真是越來越猖獗。”
觀珩說:“罷了罷了,我剛打聽到易朝山那邊的情況,聽不聽?”
觀璇是個心大的:“聽聽聽!快說快說。”
觀珩掰著手指數道:“少主、許池、還有幾個姓許的,再加上幾個姓明的內門弟子,都晉級了——不過也少了很多稽查隊的人,今年進終試的估計也就五十多人。”
“選上的那些倒是不出我所料,”觀璐說,“按照往屆的規則,終試就是抽簽,兩兩對打了吧?”
她邊說著邊雙手合十,嘆了口氣:“希望不要遇見太難對付的人。”
“大師兄,誰比較難對付一點?”觀珩問。
觀珏想了想:“若說易朝山,大概是他們的大師兄明桓,再加上少主?抱歉,許久不和易朝山的人切磋,也不知道還有誰了。”
三日後,巳時,四山晉級者全部聚在易朝山大殿前,穿著形制各異的校服,每人的臉上都帶著些許憧憬與期盼。
這可是十年一次的論道大會啊,是能夠決定日後前途的關鍵一步,縱觀如今鄺陽宗四山八大長老還有負責外門授課的各位宗師,無一不是當年論道大會上的翹楚。
許期站在隊末,想起先前觀璇曾說過自己並不在乎日後能否留在宗門,如若當真留下來對他而言反倒是束縛——他才是真正想下山做遊俠之人,和觀珩一樣。
“況且,論道大會的終試其實也是很殘酷的。”觀璇還說,“多少人因為這個最後和自己師兄弟割袍斷義分道揚鑣……”
“打住,”他的話被觀璐制止了,“還沒開始呢,能不能先說點好話……”
前方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只見許徵跟在許端延身後,一同入場。
許徵很快歸到臺下弟子的隊伍裡,許期的目光落在他那身光看著就知道材質不凡的衣服上,聽身旁的弟子議論道:“聽說咱們少主前兩試皆名列前茅,想來這次論道大會,他肯定會進前三甲了。”
“前三甲?想得太保守了吧,”另一個弟子說道,“估計是榜首了,畢竟人家是少主。”
“希望我不要碰到他,他那把劍,看著便不好相與。”
“輸給少主也不虧啦。”
這時,臺上的許端延開口:“我宗論道大會,雖向來以選拔為宗旨,但也請諸位公平競爭,以同門情誼為首位。”
底下眾人齊聲道:“是。”
許端延同身側的角宿長老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後者上前一步,抬手一揮,面前陳列的是若幹刻著一到五十八字樣的金簽。
“首場兩兩一組,勝者晉級,輸者淘汰,若打平,則再比。”
角宿長老拿出一個簽筒,看著那百來個金簽全部落入筒中,繼續道:“每人抽取一簽,數字相同者則為同一組,比試順序也和數字順序一致。”
觀璐既興奮又緊張:“要是抽到自己同門了怎麼辦。”
“那很好打了,”觀珩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
觀珩笑起來,又往許期身邊靠,小聲道:“師弟,若是咱倆一組,可怎麼辦?”
這個問題還真讓許期好好想了想,太不妙了,他可不想和觀珩像觀璇說的那樣分道揚鑣:“或許我打不過你,你的劍和少主的劍一樣好。”
觀珩聽完依舊笑嘻嘻地,伸手從簽筒裡取了一枚金簽,許期也跟著拿了一個,翻開來,觀珩是伍,許期的卻是貳拾柒,果然不一樣,他看到觀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會贏嗎?”許期忽然問他。
那枚金簽在觀珩很漂亮的指尖轉著,他說:“輸贏都無所謂啦。”
緊接著他揚起手,和別人一樣高聲道:“誰是伍?”
不遠處,許徵拿起手裡的簽,只見正中央端端正正,寫著一個“伍”字。
“你和阿珩一組?”許池探身過來道,“他可是位勁敵呀。”
許徵只是淡笑不語,另一個少年撞了下許池的肩:“你呢?你碰上的是誰?”
“我?我還不知道呢。”
許池翻過掌心,只見金簽上寫著“貳拾柒”。
“希望……別是太難對付的人吧,”許池嘆氣道,“我學藝不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