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蘇祈安金窩窩裡長大,受不住疼,脾氣也是有的,哎喲哎喲地捂住頭叫喚幾聲,要對罪魁禍首施以教訓。
擼起袖子,一個猛虎擒拿,按著人齊齊摔下床去。
顏知渺有深厚的內力護體,沒受傷,此生卻是第一次被壓:“你你你下去。”
蘇祈安偏要跟她鬧:“吃你一口嘴巴你還動粗,你嘴巴甜,好吃,我就要吃。”
她蘇祈安埋下頭,重新咬住她的唇珠,又去咬的臉頰、耳垂和下巴頦……
一路往下……
顏知渺嗔她孟浪,食指懸在她的定xue之上時,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顫,體溫攀升,緊繃意識忽忽一鬆。
軟了。
顏知渺圈住蘇祈安柔軟如枝條的腰身,將其散落在鬢邊的幾縷碎發挽至耳後,深深望進她眼眸
窗外,畫眉在翹腳屋簷跳躍,唱出啁啾的歌謠,起起伏伏,抑揚頓挫。
銀錢就守在門外,該聽的不該聽聽了個完完整整,紅著雙腮替二位主子關上四面窗戶,又將前來送醒酒湯的小丫鬟攔住。
催她速速回去把好訊息告訴王妃和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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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雲覆雨,酣暢淋漓。
太陽落下西山頭。換了月亮掛樹梢,撒下一地銀白的碎光。
顏知渺藉著黯淡光線端詳枕邊人,學著話本裡的姑娘,用手指做畫筆描著蘇祈安的輪廓,描繪過茸茸的眉毛,又順著挺翹的鼻樑骨描至唇邊。
她記得初見蘇祈安是在舒州,豔陽高照,天是一望無垠的藍,雲像一團團白蓬蓬的棉花。
她同魔教的左右護法走散,又遭了歹人暗算中了毒,暫時擊退敵人後,趁亂混進一支商隊之中。
商隊浩浩蕩蕩的停在城門口,揚起霧般的塵土,氣派極了。
守衛笑吟吟的哈哈腰。
路人問:“這是誰家的商隊,好大的派頭。”
旁人答:“蘇家的商隊你都不認識!車內坐著的是蘇家的新家主,蘇祈安吶。”
她下意識地瞥了眼馬車,風掀開車窗紗簾,“少年郎”錦衣墨冠,一面磕著瓜子一面看書,眼睫細密,漫不經心的低垂著。
後來蘇祈安救了她的命……
再後來,她們重逢,再見的那日,碰巧也是個豔陽天,八大門派第十六次圍攻魔教。以往的圍攻都不足為懼,獨獨這回,魔教佔了下風,教徒氣不過,想法設法捉了對方頭頭,不想這頭頭正是蘇祈安,彼時,顏知渺坐在湖邊打坐療傷。
蘇祈安出身商賈,最會審時度勢,不等教徒逼她跪下,她就已經自覺地蹲到她身旁,抱著雙膝笑盈盈道:“教主,我願出十萬兩白銀贖身。”
顏知渺惱她沒認出自己,捉弄道:“拉出去砍了。”
蘇祈安瞬間就面無血色了。
如今回想起來,有趣又好笑。
顏知渺笑個不停,雙肩聳動,床榻也跟著微微地顫抖。
蘇祈安被吵醒了,腦袋發脹頭皮發緊,五官皺成一團,嘶啞的嗓音喊頭疼。
“醉酒時容易頭疼,要好幾個時辰才能緩過來。”顏知渺靠過去,輕輕揉按她的太陽xue。
蘇祈安逐漸放鬆四肢,鼻息處縈繞著身邊人清清淡淡的體香,彷彿雨後盛開的花,香味隨著咽喉充盈了胸腔。
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