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渺豎起兩根手指,討價還價似的道:“這酒烈,一口算一杯,你只能喝兩口。”
蘇祈安耍叛逆,我非要喝兩口半!
咕咚——咕咚——咕——
兩口半喝完,喉嚨至五髒六腑皆像要燒出焰火
爽!
蘇祈安非常沒出息的打了個酒嗝,直接頭暈目眩了,伸出兩只小手手接雪花,顛顛的喊:“哇哇哇,天上下白星星。”
顏知渺悟出一個慘痛的道理:嫁人不能嫁犟種。
她奪回酒壇,緊緊抱著蘇祈安的胳膊,以免醉鬼滾下屋頂,摔成斷手斷腳,並且約法三章:不準脫衣服、不準脫衣服、不準脫衣服。
蘇祈安鬧道:“我還要喝。”
顏知渺以強硬的態度拒絕她。
拿不到酒壇,蘇祈安便去拿大砍.刀……拿大砍……拿大……拿……
拿不動!
她奶兇奶兇的罵道:“破刀!”
“別不識貨,”顏知渺武功蓋世,不費吹灰之力地拿起刀,舉過頭頂,神聖且莊嚴地抽刀出鞘,閃亮的刀光媲美佛光普照。
此刀光……好震撼。
蘇祈安的醉眼都震得聚焦了:“這……這不是龍潯寶刀嗎?”
寶刀龍潯,一刃縱橫,千秋萬載,天下無雙
顏知渺坦然道:“拍下龍潯寶刀的神秘富商就是我父王。”
蘇祈安微怔:老丈人牛啊,但老丈人身份顯赫貴重還要可號令天下的龍潯寶刀……叫今上知道了,豈不是猜疑其有謀反之心……
“祈安,你我拜過天地,你又待我一片赤誠,我若對你還有任何隱瞞實在良心難安,”顏知渺收了刀,緊握住她的手,擲地有聲道,“你聽清楚了,我父王胸懷蒼生,仁德賢明,志在成為一位千古明君。”
蘇祈安認出龍潯寶刀時,已經有所猜想,抿了下唇,頗有深意地眨了下眼,算作回應和接受。
鎮淮王嘛,都攝政了,想再往上奮鬥奮鬥很正常。
顏知渺的話還沒說完,將她的手握緊了幾分:“而我,是父王唯一的孩子。”
四周靜寂,蘇祈安陡然色變,連膽兒也顫了起來:“你……你要……”
“對,”顏知渺湊近幾寸,幾乎與她鼻尖抵著鼻尖,“大正開國之君便是一位女帝,我便也要做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君王。”
誰家的媳婦兒野心這麼大。
蘇祈安不知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能配得上此刻的震驚心情。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出賣你?”
“你是聰明人,你既然與我成了親,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鎮淮王 府若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蘇祈安眯著眼:就知你沒安好心,我要和離。
顏知渺看破她的心思,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和離絕不可能的,且這輩子都不可能。
蘇祈安沒頭沒腦的問一句:“你單做我江南首富家的少夫人不好嗎,照樣是一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顏知渺忍俊不禁,刮刮她鼻子道:“不好,因為我有個願望。”
“陛下明天就駕崩?”
顏知渺對她咒人死的言語略施懲罰——擰住她耳朵,換來她一聲低低慘叫。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