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她從院門外路過。
午時,她從院門外路過。
未時,她又從院門外路過。
再順便利用門縫往裡頭窺人。
總算在申時三刻,她盼著顏知渺出了房門,其哪也沒去,就在院中蕩鞦韆。
鞦韆是東跨院早有的物事,結實耐用,銀淺推著她飛得高高的。
天青裙裾淩空飛舞,衣帶迤邐出柔美婉約的線條。
真美。
好似“一雙笑靨才回面,十萬精兵盡倒戈”。
總是藉著門縫看人不過癮,蘇祈安著人搬來一張竹梯擱牆邊,她一階一階的踩上去。
“推得再高些,銀淺。”顏知渺如是道。
銀淺哼哧哼哧地加把勁,又與她喁喁細語:“郡馬在外頭閑晃了好久。”
顏知渺眼尾有得意的弧度:“不理她。”
冷到極致就是贏,無視,必須徹底無視。
銀淺下意識地回眸,瞳仁撞進蘇祈安趴牆頭的身影,其正單手撐著半邊下巴,眸亮如珠,笑意更是溫和清潤。
銀淺嚇了一跳,低聲稟道:“郡馬在趴咱們牆頭。”
顏知渺眼尾得意的弧度幾不可查的揚了揚:“不理她,她愛趴多久趴多久。”
這一趴,蘇祈安就趴了半個多時辰,足可見小後臀上的傷好了八.九分。
第二日蘇祈安又來了。
趴在牆頭上不言不語,只靜穆地看著顏知渺蕩鞦韆,像是觀賞一朵花。
第三日、第四日……
她傷漸漸好全,趴牆頭的時長卻並無增長。
“您說郡馬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是夜,圓月高懸蒼穹。
銀淺一面剝核桃一面問著在樹下躺椅讀《馬吊秘籍》的顏知渺。
面對銀淺的發問,顏知渺也犯了難,書頁上的字是一個也讀不進去,想了想,提起輕功飛去秋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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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玉心慌慌。
他在銜翠樓醉意上頭,傳授了蘇祈安追愛小妙招,好生懊悔,就怕被顏知渺知曉。
但他心虛面不虛,化身大忽悠:“她強任她強,清風拂山崗。”
“說人話。”
“忽冷忽熱,你‘冷落’她已久,該‘熱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