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們對你用了刑!”
“曹兄誤會了,我只是染了風寒。”
“你莫要騙我。”
“沒騙你——咳——”蘇祈安拿起素帕,雲淡風輕的擦幹唇邊的血色。
曹葆葆震住:“你受了刑就我對講,我找我爹替你討公道。”
“真沒有,”蘇祈安端起雨前龍井消消嘴裡的血腥味,“水土不服而已。”
曹葆葆:“……”
“你坐吧,跟我說說今日的排名。”
此乃郡馬圈的大事,曹葆葆抖擻精神,一拍巴掌道:“你今日可是出盡風頭了,你猜你的排名一下漲了多少?八位!”
蘇祈安:“!”
曹葆葆過於興奮,兩片嘴皮子是滔滔不絕一刻不停,說別的郡馬羨慕壞了,全去違法犯罪搞關系,消尖了腦袋,想來監牢關一關。
蘇祈安:好顛。
扭頭一想感覺很迷惑——坐牢能漲排名,不應該啊。
她再一推敲,當是還了酒五孃的賣身契所得的功勞。
但這功勞不算大吧?
蘇祈安腦海中閃過顏知渺曾經所言——
“女子無依無靠如斷梗飄萍,命運從來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
“原上書院教她們讀書和做生意,是在教她們立身之本。”
蘇祈安一悟:世上可憐人千萬,女子最弱。
倘若女子人人都得她分毫助益,積少成多,於她而言也算天大的功德。
哎呀!以前怎麼沒想到!
蘇祈安如沐光明,豁然開朗,撐著扶手勉強坐起,手信一封,拜託曹葆葆去蘇氏錢莊多支些銀兩,悄悄找一家暗娼館買下所有暗娼的身契,救她們出水火。
她要驗證驗證這一猜想。
“蘇兄,你都這般虛弱了,還要找暗娼,”曹葆葆問苦口婆心道,“悠著點。”
“額……”
.
曹葆葆的探監時間到,他一走藥嬤嬤就來了。
藥嬤嬤是來送湯藥的,全是名貴藥材熬製,算下來得百兩銀子一碗。
她叮囑蘇祈安藥喝得一滴不剩,不然浪費錢。
蘇祈安苦得直掉眼淚,藥嬤嬤喂她一顆蜜餞後,張望一眼隔壁睡得打呼嚕的朱都頭,神秘兮兮稟告一件十萬火急的事。
管家老善昏睡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說是城西的荒宅全是死人,屍首二十具,打扮得很有異域風情。
蘇祈安皺眉。
定然是婆羅人無疑了,誰殺的?
她氣海翻湧,又嘔血一口,趕緊平複下來,問埋在院子裡那幾大箱銀子還在嗎?
“我專程跑了一趟,確認還在。”
“銀子在就好。”蘇祈安鬆口氣,命藥嬤嬤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去把案發現場處理妥當,然後將屍體丟在顯眼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