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由陣陣狂風甩來。
十數匹匹馬兒在靈桑林外磨著蹄子,越磨蹄下的泥濘便越深越重,馬背上的人卻是不受幹擾。
“郡主下雨了。”蓑照解下自己的鬥笠捧去。
顏知渺沒接,內力在發頂、體外織出一張如絲綢般的網,輕軟,綿密,雨淋不透,風鑽不進。
當今武林,內力登峰造極者不出十位。蓑照羨慕不已,看呆了眼,直到顏知渺撇來冷淩淩的眼風,他方才將蓑衣急迫收回。
“屬下冒犯,郡主恕罪。”蓑照低眉。
顏知渺直勾勾盯著眼前這片密林,猜測藏於其間的秘密是否如恆河沙數。
蓑照識趣的戴回鬥笠,鬥膽一問:“郡主,我們可要追進去。”
這林子看上去陰森森,顏知渺謹慎道:“先派一隊做急鋒官。”
蓑照挑出五六個機靈的:“你們先進去,小心點,以穿雲箭為號。”
……
雨,又大了些。
……
風,又急了些。
風雨都像是傾瀉下的飛瀑。
穿雲箭直直沖上天空,遭到狂風暴雨地撕扯和推攘,甚至被重重拽下。
但足夠所有人看清。
“在東南方向!”蓑照握緊韁繩。
顏知渺握緊至默。
.
密林雜亂交錯,馬兒行進艱難,不得不棄馬步行。
在拴馬的地方,蓑照發現草葉上的斑斑血跡,沾了點在指尖細撚,複又嗅了嗅。
“新鮮的。”
很有可能是那隊“急先鋒”。顏知渺意識到不妙,指揮侍衛們在附近找一找。
沿著血跡找,並不難。
先是零零散散地找著幾支飛刀,再是……找著人。
顏知渺領著大家夥趕去時,皆定在當場。
屍體個個身中數枚飛刀,此刻全橫七豎八的躺在一密佈著鋼刺的大坑裡,鋼刺兩尺長短,或刺穿他們的心髒、髒腑,或刺穿他們的後腦、大腿。
觸目驚心。
顏知渺不忍細看,東張西望的打量,這些機關瞧著有點年頭了,一看便是韓梅生隨時做好了東窗事發的準備。
這狗官實在可惡!
“大家都小心些,機關不會只有這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