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尾,有人持竿垂釣。
此人雖然戴著鬥笠,卻未披蓑衣,獨自坐著小凳,支著半邊臉,百無聊賴似的。
顏知渺認出是蘇祈安。
想著當下用一用輕功,應該並無大礙,便使出一招蜻蜓點水,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在蘇祈安身後。
“雨大,能釣著魚嗎?”
柔語乍起,蘇祈安受了一嚇,又很快平複:“願者上鈎。”
顯然她不是為了釣魚而釣魚,顏知渺短暫沉默:“你有心事。”
語氣不是詢問,而是篤定。
蘇祈安沒作答。
顏知渺欲要問問是何心事,轉念又覺得自己與她並沒有多少交情,問得太多,恐成唐突。
遂沒話找話,意在增添些愉悅氣氛:“你書架上的話本很好看。”
蘇祈安不搭理她。
顏知渺:“你都看過?”
“……”
“你是生意人,書架上一本商經也沒有,這座書齋是你躲清閑的地方吧。”
蘇祈安始終不理人,顏知渺有些氣惱,她何曾被人如此無禮的忽視過,可手中的油紙傘又不自覺的朝蘇祈安傾斜。
大雨就那麼一陣,湖面漸漸恢複如鏡,蘇祈安藉著倒影看清這一幕,心有動容,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顏知渺微蕩的裙擺。
“新衣裳可喜歡?”
“喜歡,多謝。”
“你會講笑話嗎?”
“什麼?”
“講個笑話給我聽,就當回報。”
郡主殿下發了懵,從來都是別人哄她開心,她何時哄過別人。
“不會?”蘇祈安等得不耐。
“會。”
“那還不快講。”
顏知渺像是習慣她的霸道,不作計較,眼珠一轉,想起一個,問:“金木水土,誰的親戚最棒。”
“誰讓你出考題了,”蘇祈安抱怨歸抱怨,依舊乖乖思考,“水!”
“為什麼?”
“猜的。”
“錯,是金。”
“金?”
“因為金、姑、棒。”
蘇祈安: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