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扒你一層皮,信不信!”
顏知渺神功蓋世獨孤勝是見識過的,在瞬息之間取他性命簡直易如反掌,他弱小無助不敢反抗,只能哀求顏知渺不要告知蘇祈安,是他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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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竹之聲颯然入耳,歌姬之喉婉轉悠揚。
舞姬裙袖翻飛,如蝶翩翩,腰肢柔韌,似柳輕擺。
蘇祈安沒心情欣賞這一派清雅風流,以茶代酒,把肚子喝的脹鼓鼓,三不五時的左右張望——她過於忐忑,自踏出總號的朱紅大門起,右眼皮就跳個不停。
為此,她特意安排了小竹子在外頭放風,並要求他每隔一炷香就進來稟報一次。
“郡馬,暫無異動。”
蘇祈安:“再探再報。”
小竹子鼓起勇氣,掃了一眼喝趴在桌上的寧如玉和諸位商友,鬥膽發問:“郡馬,奴才放風許久了,您是想讓奴才防著誰呀。”
蘇祈安心嘆他到底年齡太小,看上去頗懂人情世故,卻因為沒嘗過愛情滋味,不知家中賢妻吃起醋來能酸死人,發起火來能天顫地動。
蘇祈安兩手合在嘴畔,小聲道:“防郡主。”
“郡主?”小竹子突然抬高了嗓音,隨即五官抽了抽,以一種犯錯的表情,往門口一指,“郡主……已經來了……”
蘇祈安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鑲金嵌銀,熠熠生輝,赫然停駐,而她的忠僕獨孤勝正嫻熟的擺放著落腳凳。
警鈴在頭!”
小竹子怯怯的解釋:“奴才哪裡曉得郡主就是那‘異動’”
“你呀你!你,你先去擋一擋,我找個地方躲一下。”蘇祈安徑自往後方去了,臨走前不忘順走寧如玉的摺扇,擋住俊俏的小臉蛋,同時還抓了個跑堂的,讓他帶帶路。
跑堂經常遇到這檔子事兒,一瞧蘇祈安偷偷摸摸的窩囊樣,就猜中了她的需求:“客官,我帶你從後門溜。”
蘇祈安溜的暢通無阻,有驚無險的返回總號,擦擦額頭的虛汗,感念老天保佑大吉大利。
但是百密一疏,蘇祈安發現了顏知渺送她的那隻荷包丟了。
掉哪了!
死腦快想!快想快想!
蘇祈安腦筋轉得飛快,靈光一跳,想起大概或許可能……掉在了舞坊後門的臺階上。
她得趕緊去尋,可剛抬腳又收了回來,不成不成,這要是去了,遇上顏知渺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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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坊後門,臺階邊躺著一鮮色荷包,顏知渺一眼認出此物正是她親手所繡。
好你個姓蘇的,不光揹著我逛舞坊,還薄待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顏知渺周身氣壓極低。
咕咚咕咚咕咚!
獨孤勝和小竹子因為太過緊張瘋狂咽口水,瑟縮成兩支小鵪鶉。
獨孤勝為蘇祈安往回找補:“這種東西小攤上多得是,十五文錢三個。”
顏知渺瞪他:“上頭的圖案乃我親手所繡,繡工這般差,哪個小攤敢賣,你買啊。”
獨孤勝咬住舌頭:郡主太有自知之明瞭,苦惱。
小竹子哪能讓獨孤勝獨自承受,硬著頭皮道:“興許郡馬她只是碰巧路過這,再碰巧掉了荷包……”
顏知渺忍無可忍,掌中運勁,左右屋瓦門窗嘩嘩震顫:“你們對她真是忠心耿耿啊。”
獨孤勝和小竹子識時務者為俊傑,咵嚓跪地,聲淚俱下地哀求:“郡主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