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個過程中,雌蟲的精神海將對雄蟲完全開放,如果有任何抵抗的話,哪怕只是一瞬,都將對雙方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阿摩利斯也是知道的,但他沒有想到阿諾德會願意為了他而這麼做。
感受到尖齒下跳動著的血管,他知道只要自己咬下去,就能輕而易舉地刺破那層面板,然後將雌蟲徹底據為己有。
但他卻在動作前停了下來。
“沒關系嗎?”
“?什麼?”阿諾德不解。
“我是說……卡斯特。”
阿諾德沒想到懷中的雄蟲在意識都快不清醒的狀態下還能想到這個。
他好氣又好笑,但也不想再做過多解釋。
這種代表“臣服”的方法,難道阿摩利斯以為是誰都可以這麼咬他一口的嗎?
阿諾德冷哼一聲:“怎麼?難道有關系你就不咬了嗎?”
回應他的,是一聲輕笑,以及頸後傳來的刺痛。
他勾起唇角,攬著雄蟲的手將雄蟲又往自己的方向貼近幾分。
雄蟲的神智變得愈發模糊不清,幾乎是憑著自己的本能在行動,可因為身體不適的緣故,原本兇狠的動作完全沒有與之匹配的力道,軟綿綿的,看上去反而黏黏糊糊,就像是在撒嬌一樣,也因此顯得格外乖順。
阿諾德一向冷厲的紅眸也漸漸軟了下來,化作一汪春水,他一邊輕撫著阿摩利斯的頭作為安慰,一邊還要不斷忍受著雄蟲毫無章法的亂咬。尖齒在他頸邊磨蹭,癢癢的,又帶著一些輕微的刺痛。
可阿諾德哪捨得推開阿摩利斯呢?
即使分別五年,即使對方已經和他站在了對立面,可時隔五年的重逢,現在阿摩利斯竟然以一副虛弱的樣子站在他面前,告訴他,他要二次覺醒了。
如果無法成功,那就是必死的結局。
阿諾德瞬間慌了神,什麼原則都只能拋在腦後了。
更何況,他已經猜到了,五年前他精神海的恢複,或許與阿摩利斯也脫不開關系。
阿諾德現在能夠做的,只有縱容著雄蟲,任由雄蟲施為,放軟身子讓雄蟲的動作更為大膽。
然後像一個寵溺著小輩的大人一樣,一點點引導著阿摩利斯在他身上打上標記,幫助他暫時度過這次危機。
巨大的火焰緊緊包裹住兩人,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一副絕無生還的可能的場景。
直到,一股強烈的氣息震蕩開來,首先感知到的自然是卡斯特,然後是其餘眾人。
這是——s級雄蟲!
不,比s級還要強!
如果忽略現在的情況的話,新出現了一隻起碼s級的雄蟲於蟲族而言無疑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可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現在的艾諾斯空間港,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啊。
如果s級的雄蟲殿下在這兒出了事的話……
然而,現實完全沒有留給他們繼續焦慮下去的時間,因為正在離軍艦不遠處的地方,正在緩緩凝聚出一個黑色的巨洞,像是空間被生生撕裂出一個口子,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原來如此……”在火光與灰燼中,有這麼一道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