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李錦洋和陶林好奇白曜的新物件是誰的時候，白曜才扯了句：你們都不認識他，有機會帶你們見見。

正拿著水壺倒茶的柳煜琛手明顯抖了一下，幾滴茶水灑到了桌上。白曜裝作沒有看見；除嚴皓以外的其他知情人，也只當是柳煜琛舊情難忘而已。

晚上，白曜洗完澡從宿舍的廁所裡出來，發現柳煜琛的床簾不但掛起來了，還拉的嚴嚴實實。

好哇，昨晚兩個人聊的那麼騷，現在剛洗完澡、香香帥帥的自己對柳煜琛來說都已經沒有吸引力了是吧？虧他為了自己的形象還特意多洗了兩遍頭發。

白曜還以為柳煜琛至少會開著床簾，然後等自己洗完澡出來以後故作深沉地朝自己這邊瞥上一眼，再漫不經心地把視線挪開。就像以前兩人出去開房時那樣，嘴饞中又帶著一絲矜持。

柳煜琛的床簾是淺藍色的，從外面能隱約看到裡面的燈光。他還在床簾裡面開了臺燈，不知道在幹什麼。

“曜哥，你快跟嚴皓說說啊。”

李錦洋見白曜終於洗完澡出來了，委屈道：“我的腳又不臭，他非要讓我跟他一塊泡腳！”

白曜這才挪了視線，發現地上放著一個嶄新的洗腳盆，裡面裝著熱水，水上還飄著幾片玫瑰花瓣的碎屑。

“洗洗沒壞處。”

白曜拍著嚴皓的肩膀，鄭重道：“以後就拜託你了，多監督監督，李錦洋這人不是每天都洗澡的。”

上學期剛認識李錦洋的時候，他確實有點邋遢；可經過一學期的洗禮，他也已經變成了一個愛幹淨的人，白曜不是不知道。

可誰讓他騙自己呢？老老實實去和嚴皓一起泡腳吧，至少一學期起步。

嚴皓拍了下胸脯：“放心交給我吧！畢竟我和他的床挨著，我也不想半夜被他燻死！噢，哥們你放心，我的腳雖然臭了點，但我沒有腳氣。兩人一起泡腳比較不孤單。”

李錦洋：“……”

操，誰想跟你一個臭男人一起泡腳啊？這宿舍裡取向為男的那倆人，正在你對面玩冷戰呢。

……

待到宿舍裡的大燈關了，其他幾個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白曜才聽到柳煜琛窸窸窣窣地下了床。

他在衣櫃那邊摸索了一陣兒，然後就進了廁所。白曜很快就聽到了他開水洗澡的聲音。

白曜一邊快速刷著手機上的影片，一邊聽著廁所的動靜——怎麼這人在宿舍洗澡還偷偷摸摸的？剛才大家輪流進洗手間洗漱，他也沒有下床，以至於白曜還以為他今晚不洗漱了。

他以前在419宿舍的時候也是這樣嗎？偷感有點強啊。

半小時後，柳煜琛洗完澡出來，也沒有吹頭發，只是拿著浴巾一邊擦一邊收拾自己換下來的衣服。

弄完之後柳煜琛才爬回了他的床鋪，他在床鋪上支起了小桌板，上面放著一臺膝上型電腦。

隔壁的白曜忽然翻了個身，這已經是他上床之後白曜的第三次翻身了。

是睡不著麼？

兩床輕微碰撞，柳煜琛的心頭就會湧上一股微妙的感覺，暖暖的。

他知道，查寢結束之後，白曜立刻躲在床簾裡把枕頭調了個位置，睡到另一頭去了。這會柳煜琛心裡竟然萌生出一絲羨慕，因為另一邊的李錦洋和嚴皓兩個大直男，是毫無顧忌地頭對頭睡的。

不過，現在的白曜近在咫尺，兩人這樣的距離至少還會保持一個學期。白曜沒有趕他走，也沒有提要換宿舍的事，就已經算是白曜的回答了。

那白曜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態度，是喜歡自己，還是喜歡網上的那個蜜桃牛奶？

這個問題已經在柳煜琛的心裡纏繞了千八百遍了。

對於柳煜琛來說，洗完澡的白曜就像一塊可口的蛋糕。他甚至沒有那個自信能像那兩個人一樣，拿普通同學或是室友的目光去注視白曜。

白曜睡到另一頭也好，省的晚上再出現什麼不該出現的情況。

到了淩晨一點多鐘，嚴皓和李錦洋的呼嚕響了起來，柳煜琛還沒有睡著。

今晚宿舍的空調就開了一小會。到了半夜溫度下降，白曜縮在被子裡，渾身發冷，根本睡不著。

他帶來的被子有點薄，想把空調開啟；可空調遙控器放在李錦洋的桌子上，要過去拿還得出被窩下一趟床，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