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距離對於她們來說有些尷尬——她們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是該過去攆走他還是就待在原地,近距離保護白曜。
“嘖,這果茶忽然沒味了。不喝了。”
白曜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將沒喝完的果茶精準地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他面無表情地拉緊了自己的外套,為了避免從柳煜琛身邊經過,他選擇從食堂的另一個門出去,帶著兩個保鏢越走越遠。
“等等……”
柳煜琛張了張嘴,“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能不能……”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白曜聽到了,也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是我太蠢了,又蠢又遲鈍,一直沒有察覺到你的用心……我只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不奢求你能像之前那樣原諒我,我只想……一直彌補到你不再恨我為止。”
這話可真有意思。白曜其實並不恨他,只是沒有那麼喜歡了,更沒打算原諒他。
白曜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而是比之前稍稍加快了步子,帶著兩個保鏢離開了食堂。
停車場,三個人一起坐上了車。
“你看,少爺就是戀愛腦。”
“嘖嘖嘖,走出食堂的時候牛逼轟轟,一上車就掉小珍珠。”
“你倆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我只是替前段時間的自己覺得心酸而已。”
“少爺,我多嘴問一句,按照您的身價,那人要的錢也不算多,您為什麼不花錢買平安呢?再說了,您也知道他是誰,後面想抓他也容易啊。”
其中一個保鏢好奇地問,“這一身傷,萬一留疤了,多難看啊。”
同樣的問題,那天在醫院白珺禕也問過他。
“你們懂什麼,這是我的勳章。”白曜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開車,去新家。”
那天,白珺禕聽他這麼說,瞬間就明白了。
她掩嘴笑了一下,說,你明明是我的兒子,卻說了和小冰棒當年一模一樣的話,緣分真的很奇妙。
你從小就喜歡見義勇為。你跟他們打的那麼拼命,到底有幾分是為了面子,又有幾分是為了保護你那個同學,不被家人暗害?
當時,白曜並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也沒辦法回答。
……
新家的生活,比白曜想象中的更令他舒心。雖然是二手房,但屋裡的傢俱都是新買的,白珺禕找人看了風水,又在房子裡新添了幾盆綠植,才算是放心。
白曜住在二樓自帶浴室的主臥;兩個保鏢姐妹住樓下的兩間客房,度過了一個算是平靜的週末。
週一,白曜的傷仍然沒有好全,但已經可以正常上課。中午,他跟張逸方他們吃了頓飯,他們約好,這週末都不回家了,大家一起到白曜的新家去玩。
幾個人都非常默契,誰也沒有再提起柳煜琛。
週二下午的實驗課,白曜發現徐助教破天荒地幫他和柳煜琛換了小組。
上週五的大型分手演講,學校裡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網上甚至還有影片。白曜沒想到,柳煜琛這個究極社恐人竟然無視了其他學生的指指點點,一臉淡定地出現在了教室裡。
徐助教也許是體諒,也許是不想再造成什麼麻煩,就把白曜和李錦洋調到了一組;而李錦洋之前的實驗搭檔,那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生夏知曦,現在和柳煜琛一組。
白曜本來以為這樣沒什麼問題,結果實驗課開始十分鐘左右,就出現了意外情況。
“徐老師,我要換組。”
夏知曦舉起手,語氣裡充斥滿委屈:“這人,他像個冰棒兒一樣,從上課前到現在他都不搭理人的,剛才做題小組成員互換打分,他都不幫我打,這我怎麼跟他合作做實驗啊?”
坐在他們前排的白曜,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她形容的還挺貼切,柳煜琛確實像冰棒。跟不熟悉的人,更是。
“上週的事傳的很誇張,希望你能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