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琢英看著他的側臉沉默半天，心想這可是你自己要問的。他直接反客為主開始發難：“我先問你，你那個馬桶圈到底怎麼來的？”

“我微博抽獎中的，你不是知道嗎？”章別宇皺眉。

言琢英追問：“什麼微博抽中的？”

章別宇不說話了。

“是你轉發我粉絲寫的澄清微博中的吧，要不然誰會抽獎抽我代言的馬桶圈啊。”言琢英道。

章別宇挑眉：“怎麼了？我不能轉啊？你粉絲都說了是不限圈轉發抽獎，我轉發不對啊？”

“我沒說你轉發得不對。”言琢英嘖了一聲，一時怨氣四溢：“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章別宇無語了，他好氣又好笑問：“我告訴你什麼？告訴你我看中你們家粉絲抽獎的禮品了，我轉發想中兩個？我有病啊，當著你這個正主的面說這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言琢英看著他半天，聲音突然變得委屈起來，終於說出了實話：“我以為你是我的粉絲。”

章別宇：？？？

他還來不及說出自己內心的震驚，坐在後排的人已經開始自行交代來龍去脈：“就是那天我一身泥巴水回片場，手機沒電了找你藉手機，然後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微博，看到你在轉發說支援言琢英，還那麼多人贊你，我就以為你是我的粉絲。”

言琢英越說越鬱悶，越說聲音越大：“結果呢？結果你就是為了提高微博抽獎率才這麼說的！你就是了中那個馬桶圈才那麼說的，根本不是真的喜歡我！也不是真的相信我！”

章別宇一噎，內心狂草覺得他在胡言亂語說什麼屁，但是出口解釋的第一句卻是：“我得說清楚，我不是為了中那個馬桶圈才轉發那個抽獎的！我家裡馬桶都沒有！我要那個馬桶圈幹什麼！我是轉發抽獎不幸只中了那個馬桶圈！你搞清楚先後！”

言琢英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更委屈了：“你自己都承認了，你就是因為抽獎才那麼說的！怎麼你嫌我代言的馬桶圈不好！”

章別宇：……

他思考了一下，覺得不應該跟言琢英正面沖撞，開始從側面切入，他主動問：“就算我不是你的粉絲，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你對我好啊，你是我出道這麼久遇見過的對我最好的人。”言琢英小聲說。

章別宇立刻抓住機會追問：“那你生我什麼氣？就因為我轉發了你粉絲的澄清微博，而且中了獎我沒有告訴你？”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從頭到尾就沒有生你的氣。”言琢英說著轉頭對上後視鏡裡章別宇的眼睛，他頓了頓又改口說：“好吧，稍微有一點，因為你就中了個馬桶圈。”

章別宇：……

中什麼是自己能控制的嗎？章別宇一下氣的不知道說什麼，言琢英在後面又喃喃道：“我主要是在生我自己的氣，我昨天一直在想，我究竟有沒有在你面前做過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

“那沒有。”章別宇回答得斬釘截鐵，“如果不是今天你說，我都不知道有這件事。”

言琢英沉默了一會，小聲說：“我只是覺得自己很丟臉很尷尬，不知道今天怎麼面對你才這樣的，我不是故意……故意那麼奇怪的。”

車裡沉默了很久，言琢英透過後視鏡觀察著章別宇的表情，但他面無表情，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他等了一會，章別宇還是沒有說話。

言琢英終於忍不住問：“你在生氣嗎？”

“沒有，我在開車帶你兜風。”章別宇道。

言琢英看著他繃著個臉，又靠近駕駛座道：“你別生氣了，而且你都收了她們抽獎的智慧馬桶圈了，所以你現在也算是我的粉絲了。”

“什麼邏輯。”章別宇樂了，“你這是在買粉嗎？就用一個你粉絲抽獎的馬桶圈就想收買我？”

“那我再給你買個新馬桶，反正你家也沒有，蹲著上廁所太累了。”言琢英看著他道，“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你的新家肯定是需要馬桶的。”

章別宇沒好氣看他一眼，只是讓他好好吹吹風，清醒清醒，等兩個人兜了一圈車回到高階公寓，已經是晚上一兩點。

言琢英見他停車，人坐在車後排沒動，只是看著他問：“你考慮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到家了，現在下車回家洗澡然後睡覺。”章別宇松開安全帶，轉身看他，“需要我送你上樓嗎？”

“不需要。”言琢英移到門邊正準備開門下車，就聽見背後的章別宇突然叫了自己一聲。

車裡的燈因為開門亮起，照亮了章別宇的臉，言琢英一轉頭，就看見燈下他笑意盈盈的臉。

言琢英一愣，下意識問：“怎麼了？”

“不用你買什麼。”章別宇看著他呆呆的樣子溫柔說：“我說不用你再買什麼了，今天晚上我已經被你徹底收買了，你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