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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白，對不起

跟賀叔叔聊了一個多小時，江祈白覺得心裡好受多了，也快到中午的時間了，就主動問，“叔叔，我請你吃飯吧。”賀湛行也沒拒絕，脫下白大褂，換上了自己的外套，兩人就一起離開去了吃飯的地方，沒想到在門口碰到了司瑾和沈南舟。

司瑾一開始沒看到人，還是沈南舟驚呼一聲喊了江祈白他才發現，江祈白身邊跟著一個成熟的男人，不是他的舅舅，也不是星璨的人。就在司瑾看著賀湛行愣神的工夫，沈南舟已經拉著他來到了江祈白的面前，指著自己對江祈白說，“記得我不？”

“我沒失憶，咱倆頒獎典禮上碰到過好幾次了，沈南舟。”江祈白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司瑾，就是裝出一副，我不認識這個人。司瑾囁嚅著想要開口，又看向了賀湛行。這一舉動正好落在了江祈白的眼中，他好像又開始難受了，呼吸有些急促，賀湛行發現之後，扶著他的胳膊，“小白，深呼吸。”

司瑾不明白怎麼回事，就看見那人去拉小白，但是小白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樣子，就也上前，“你幹什麼，放開他。”說完自己也去拉人。江祈白再被司瑾碰到了一瞬間身體就有了反應，又開始幹嘔，嚇得司瑾的手停在那裡不敢再動。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情緒的江祁白，看向司瑾，語氣中帶著虛弱說出的話卻句句狠厲，“怎麼了，司導，又想說我惡心？”這一句話彷彿再將司瑾淩遲，他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低頭不敢再看對面的人。賀湛行也知道了，原來剛剛一直仇視自己的就是司瑾，也是小白病的源頭。

“我們走吧，換一家吃。”賀湛行帶著江祈白離開，司瑾的那句，“小白，對不起。”自然也沒有人能聽到。沈南舟看看身邊的人，又看看離開的人，嘆氣，他兄弟追妻路漫漫啊。

回到車上的江祈白好了很多，有些愧疚地看向賀湛行，“賀叔叔，對不起啊，因為我，你連飯都沒吃了。”賀湛行只是有些心疼他，“你的軀體反應有些嚴重了，小白，你要重視這個問題。”江祈白低頭不語。

中午飯也沒有心情再吃，賀湛行直接開車送江祈白回家了，正好遇到了江聿也沒出門，看到好友送小白回來，江聿就覺得有事情發生，當著人的面又不好問，就給了賀湛行一個眼神，後者會意。

張嬸得知少爺還沒吃午飯的時候，連午休都不休了，到廚房幫他做了一碗番茄雞蛋面，這也是江祈白最喜歡吃的。可能是因為疏導起了作用，他這次將一整碗湯面都吃了，之後還覺得有些困，就上去準備休息一下。

樓下客廳就剩下江聿和賀湛行，張嬸也知道他們有事情談，幫他們上了水之後也離開了，江聿開口，“小白情況怎麼樣？”賀湛行其實很想告訴江聿關於小白的一切病情，但是他不能，他的職業修養不允許他這樣，只能挑一些重點地說，還將中午的事情告訴了江聿。

聽到小白遇到了那個渣男的時候江聿的臉黑的都能滴下墨汁了，“他幹什麼沒有？”賀湛行搖了搖頭，“我覺得他好像是愧疚多一下。”他是從自己的專業角度去看的，他當時能從司瑾的臉上看到愧疚，看到心疼，但是沒有看到恨。

“他應該愧疚，他把小白害成什麼樣子了。”江聿是恨得咬牙切齒，賀湛行看著他這副樣子覺得好笑，“阿聿，你還真的是一沾小白的事情就炸毛。”江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回到房間的江祈白又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裡，手機一直在震動，不是電話而是資訊，從被子裡探出頭的江祈白拿過手機解開鎖屏，所有的訊息都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小白，對不起。”“小白，我是司瑾，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沒用了，但是我只想跟你道歉。”“我剛剛沒有別的意思，沒有說你惡心。”“小白，我錯了，不光為了剛剛，也為了兩年前。”

最後一條提到了兩年前，江祈白瞬間覺得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他直接將電話打了過去，司瑾看到來電人的時候一臉驚喜的接通電話，還沒等他開口，對面就劈頭蓋臉地罵了過來，“司瑾，你是不是有病，現在道歉你不覺得晚了嗎？哦，看來是查出來真相了，覺得愧疚了，我呸，你早幹嘛去了，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過來的嗎？就為了幾張照片和莫須有的流言？呵呵，舅舅說得沒錯，你就是個沒擔當的渣男，你不配！”

江祈白說完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將這個號碼拉黑。他剛剛喊的聲音有點大，也驚動了樓下的兩人，江聿害怕他出事，拉著賀湛行就跑了上去，剛想開門的時候被賀湛行拉住，他倆就在門外聽完小白講電話。

江聿有些傻眼，感覺小白這兩年都沒有這麼大聲地跟誰吼過，也沒有一次性說這麼多話。賀湛行卻是笑了笑，拍拍還沙愣在那裡的江聿，示意他下樓說。兩人回到客廳後，“阿聿，沒準那個司瑾還真的是小白的藥。”

江聿不解，反問他是什麼意思。賀湛行繼續說，“小白這就是心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他的心病就是司瑾，解藥也會是司瑾。”

江聿聽明白了，一邊有些開心剛剛小白的樣子，一邊又想到以後他可能還會和司瑾有所牽連就覺得堵心。

同樣傻眼的還有司瑾和沈南舟，這次兩人吃飯也是為了之前修手機的事情，當然沒這麼快就能修好，只不過是有很大的可能效能修好，沈南舟就沒放過司瑾，讓他請自己吃飯，結果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司瑾被江祈白罵了一通之後沒生氣反而還笑了，剛剛電話裡罵他的小白有了上學時候的影子。司家那邊對於江祈白也查的差不多了，雖然江聿當時抹去了很多，但畢竟擔心江祈白的病情，遺漏了很多，正好被司瑾查到。

他看著手上那些資訊，都一次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可恨呢，他設身處地地想了下，如果他是小白，有個人這麼對他的話，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