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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膩了

十五歲那年你喝多了試圖□□我,但你沒想到我長的那麼快,反而被我敲斷了胳膊。

十六歲你發現了我勤工儉學攢的學費,把我的錢全偷走了,導致我差點輟學。

十七歲你騙我到地下夜店,要將我賣給人牙子換錢。

十八歲你甚至藏起了我的準考證,想講我一輩子困死在這裡。

十九歲你去我學校門口大鬧。

二十歲你要殺了我的愛人!

成年之前,我每天都很害怕,我怕我哪天就被□□了,我怕哪天一醒來就被你送到別的男人床上拿去抵債,我怕被你偷光了我的所有,你懂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心情嗎?你為什麼是一個丈夫!為什麼要是一個父親!為什麼啊!你怎麼配啊!

刀刃機械地起落,她數不清捅了多少刀,只記得每次刀刃撞上肋骨時,喉管都會湧起被林遠用死死勒住時的灼痛。

直到林遠沒了動靜。

林柏盯著自己抽搐的指節,林遠的手還保持著鉗制的姿勢,指腹粗糲的老繭卡在她鎖骨凹陷處,此刻正被漸漸凝固的血液焊死在她面板上,她推開了屍體,任憑這灘爛肉倒在地上散發著惡臭。

“嗬...嗬...”笑聲混著血水從齒縫溢位,血珠順著發梢滴進領口。心髒像是在肋間脹成生鏽的罐頭,每一次跳動都刮擦出帶著鐵屑的鈍痛,痛得她喘不上氣,卻也麻木的哭不出來。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要擦幹淨手上的血液,卻鮮紅的顏色卻隨著她的動作暈染的更加迅速,越擦越髒。

她想到了夏未,真好啊,功虧一簣了。

結束了,該結束不該結束的都要結束了。

她卸了力倚靠著沙發,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想夏未了,但是她看著林遠的屍體,也沒有任何辦法說出這件事情。樹影從東邊映到西邊。林柏動了,她用麻袋將林遠的屍體帶走,躲過所有的監控去了郊區一座早就荒廢的爛尾樓,帶著屍體一階一階爬上二十四樓頂層。

麻袋一開啟全是惡臭的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刺激著林柏的每一根神經。她一腳將屍體踹了下去摔成肉泥。當屍體從二十四層墜落時,林柏恍惚看見另一個自己站在對面,指責著她這樣的人也不該活著,指責她配不上任何人。各種謾罵與此刻呼嘯的風聲重疊,颳得她太陽xue突突直跳。

此時已經淩晨四點多了,天快亮了,她打了一通電話給夏未,夏未也很驚訝為什麼這個時候林柏會打電話過來。

“怎麼了寶寶,不順利嗎?”

夏木的聲音帶者布料摩擦聲,大概又在熬夜改設計稿。林柏把沾血的拇指按在通話孔上,遠處傳來野貓撕心裂肺的叫聲。

喉嚨像是被堵住一樣,鼻尖又酸又澀,眼淚毫無意識的就流了出來。

她終於哭出來了,堵住的眼淚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爭先恐後地流出,但她不能哭出聲,不能讓夏未發現她的異常。

夏未發現林柏沒有說話,便又問了一聲,“寶寶?”

林柏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淚,直接開口道:“夏未,我膩了。”

她故作輕松,仰頭看著天空,萬裡無雲,明月高懸,天亮了也一定是個充滿陽光的大晴天。

夏未一時間當然想不到這一層,明明昨天兩個人在京城還好好的,“什麼意思?”

壓抑著自己的哭腔,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分手的意思,夏未,以後也不要在聯絡了。”

夏未這邊也停下了動作,還算是鎮定:“給我一個原因。”

林柏只覺得自己開始呼吸困難,心髒一抽一抽的疼,可能是搬運屍體的時候花了太多力氣,她指尖開始麻木顫抖,手上的香煙一個沒穩住掉在了地上,“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很喜歡玩的人,跟你待在一起太無聊了。”

漫長的沉默讓林柏覺得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難熬的,林柏捨不得掛掉,這大概是她們最後一通電話了,她想能稍微久一點。

大概過去裡兩三分鐘,夏未的聲音明顯帶上了不確定的顫抖,“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

夏未在電話那頭似乎深吸了了一口氣,又停頓了半響,才開口:“林柏,我一直覺得你不會拿這種事情無理取鬧。”

“對。”

“你應該知道,我也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膩了,而且發現你也…不過如此。”林柏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心髒都在劇痛,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虎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好。”

夏未掛了電話,結束通話的忙音在寂靜中膨脹,林柏突然跪在了地上劇烈幹嘔起來,恨意混著膽汁湧上喉頭,鮮血溢位喉腔,噴灑在地上,她用手背擦幹淨了嘴角,顫抖的站起來離開。

她做了這件事,只能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再難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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