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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想,沒有她做不到的

面對夏未父親的熱情,林柏也慢慢的不再拘謹。咬下半塊裹著醬汁的排骨,酸甜汁水在舌尖炸開的瞬間,陸和君突然把青花瓷碗推過來:“嘗嘗我燉了一上午的蓮藕湯,多喝這個養人。”湯裡浮著兩粒紅枸杞,砂鍋煨出的油花在碗沿聚成金邊。

“姐姐,你是不是跟叔叔阿姨說了很多我的好話呀?”林柏悄悄的湊在夏未旁邊咬耳朵,對於長輩來說,同性情侶或許不是那麼容易被接受。雖然夏未有提前說過他們很開明,但…林柏看著碗裡夏宥勝和陸和君夾的菜,都塊壘成一座小山了,現在這個場面是有點開明過頭了吧。

“沒有,是你本來就是很好很好的人,我父母很喜歡你,也很喜歡你演的劇。”

夏未趁父母盛飯的空檔,飛快把林柏碗裡堆成小山的菜撥走一半:“媽媽,她是大明星,又不是大胃王。”

“小林太瘦啦,我這不是想讓小林多吃一點嘛?”陸和君欣慰的看著林柏,“你不要因為小林比你小幾歲就欺負人家。”

到底誰欺負誰啊。夏未心裡吐槽。

“阿姨,未未對我很好。”林柏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夏未的手,指尖無意識的摩挲著她的掌心。

四個人其樂融融的吃完飯,林柏非常心甘情願的給夏宥勝和陸和君端茶倒水,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哄著兩位長輩笑開了花,夏未很樂意見到這個場面。

她想這個故事終於能迎來好的結局了。

夏宥勝將銀絲眼鏡往上推了半寸,鏡片後的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來:”小林現在是演員,公開戀情不太方便吧?”

夏未搶在林柏開口前截住話頭:“我們商量好了等她解約,現在infinity還在全力開拓海外市場,輿論壓力太大。”

“小林啊...”夏宥勝忽然放輕的語調,林柏卻脊背瞬間繃成拉滿的弓弦,“我其實不贊成你們交往。”

陸和君垂眼抿著茶,氤氳茶霧後悄悄觀察到林柏驟然失血的臉龐。夏未滿臉不解疑惑,卻在父親抬掌虛按的姿勢裡生生咽回驚呼。

“叔叔...”林柏喉間發緊,像是被人突然抽走了背景音樂的話劇演員,連呼吸都變成小心翼翼的獨白,“您希望我怎麼做?”

“金馬獎和金像獎都拿到了?”

出於職業習慣,此刻夏宥勝說起話來也是一步一步的引導,可這對林柏來說卻像是一場漫長的處刑,她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差個金雞獎就大滿貫了。”

好在這個判決書來的如此迅速,聽明白了夏宥勝的意思,林柏瞳孔倏地燃起兩簇火苗,不自覺握緊了夏未的手:“三年!三年內我一定...”

“好孩子。”夏宥勝忽然笑出眼角細紋,指尖在空中虛點她發要幾斤就有幾斤。”

“我不同意。”夏未沒有任何思考的開口反駁,她不想再讓林柏全年幾乎待在了全國各大橫店,拼了命去演戲,再加上是之前做過手術,她到現在都在擔心林柏的身體狀況,“爸爸,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讓我和林柏在一起,之前說的話也是騙我的。”

林柏看著夏未,輕撫著她的的後背,搖了搖頭,“沒事的姐姐。”

“可是…”夏未還想說話,但是又被林柏進一步制止了。

輪到夏未不理解了,為什麼現在林柏都能同意這件事情。

“沒事,姐姐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聽叔叔阿姨的話。”林柏轉頭恭恭敬敬地對兩位長輩露出得體大方的笑容,“感謝叔叔阿姨能給我這個機會,下午公司裡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好孩子,剛下完雪地上滑,路上小心。”陸和君將羊絨圍巾繞在林柏頸間,拍了拍林柏的肩膀,她還是非常滿意自己女兒未來的伴侶的。

林柏離開後,夏未跟著起身卻被父親按住肩頭,椅腿在實木地板上刮出刺耳聲響。她攥著掌心:”爸爸,我喜歡了她八年。”窗戶外陰沉的光線映出她泛紅的眼眶,睫毛在暖氣裡凝著細小的水珠,“您非要再剜走我們三年嗎?”

陸和君踩著麂皮拖鞋踱回來,掌心貼著女兒緊繃的後頸輕輕揉捏:“小林還沒說什麼,你倒先要把自己急進急救室了。”她把夏未按回椅子上,椅背上的喜鵲突然硌得人生疼。

“之前有一場葬禮,安哲抱著骨灰盒在雨裡站了一夜。”夏宥勝突然轉動婚戒,鉑金圈在無名指勒出深痕,“那個病人病好了,集齊了榮譽、妻兒、遊艇和私人島嶼,但最後在書房吞藥自殺了。”

夏未滿眼震驚,病好了為什麼還要自殺,連妻兒都不要了嗎?

“這件事情安哲到現在都耿耿於懷。”夏宥勝將溫熱的茶推過去,茶葉在杯底舒展成破碎的蝶翼,“你以為我要的是獎杯?我要的是她永遠差半步夠到月亮,這樣她才能一直有著念想。”

“爸爸,你太低估小柏的能力了,只要她想,沒有她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