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哭,喬念回頭,是婆婆,是小姨,小姨父扶著小姨。
是誰抱著遺像?
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好像有一個穿著紅裙的女人走向了那個小女孩。
妹妹,你別哭。
紅裙女人蹲在小女孩面前。
妹妹,抬頭看我。
“美女,美女。”有人拍十歲小女孩的肩膀,二十三歲的喬念抬頭。
“美女你沒事吧?”
“什……麼?”
“不好意思啊,我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扶你起來吧。”女生不好意思地指旁邊,是一群人在幹什麼,好像是接機活動。
喬念被扶起來,臉白如紙而又茫然地看著喧鬧的周圍。
想逃離。
“……沒關系,謝謝。”喬念轉身大步向外走。
忽又停下。
她是來做什麼的?
寄行李。
楚京枝在國外。
她是井底蛙。
她……想像楚京枝那樣自由。
她想和楚京枝去旅行。
想在度假的沙灘上擁抱楚京枝,聽到楚京枝的笑聲。
母親們的笑聲也是那樣動聽。
沒有機會了。
但遠遠地看著,聽著,也好。
有巨大的無形的力量推著她。
不要逃避,要向前走,才能擁抱那抹穿紅裙的女人。
從紅色的血跡,到紅色的裙擺,到紅色的夏日朝陽。
豔麗的裙擺,明媚的夏日朝陽。
不要抗拒,不要恐懼,走向它。
豔麗明媚的楚京枝。
喬念堅定地轉身,走向她:
“您好,我姓孟,我來幫楚京枝小姐託運因你們失誤落在機場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