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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查出什麼了嗎？”

“沈先生，顧先生的檢查報告我都仔細檢視過，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的身體很健康。”

“可他剛剛疼得都暈過去了，會不會是病灶隱藏比較深，沒有查出來？”沈扶光聞言，皺緊了眉頭，臉上滿是擔憂。

“不會。”醫生遊刃有餘地翻看著幾張ct圖，嚴謹地做了第三次審查，自通道，“沈先生，你要相信，我是國內最好的腦科專家。我說沒有問題，那就一定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不能確定顧先生有沒有創傷後遺症、是否接受過心理輔導或治療。我推薦您帶顧先生去看下神經科醫生，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神經科？”

“是。”醫生整理完病歷，建議道，“又或者去看下心理醫生。”

“我不要看心理醫生！”

就在兩人探討可能的病因時，顧星河從病房裡跑了出來，高聲拒絕道。

“醫生，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

見周圍人都看了過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大得突兀，於是啪嗒啪嗒跑過去，解釋道。

“只是一點低血糖。是我小時候營養不良落下的小毛病，不值得小題大做的。”

“低血糖？”沈扶光蹙眉打量他一眼，似乎想化身成一臺人形x–射線機器，從裡到外把他照個清楚。

醫生見狀，識趣地打了聲招呼，離開了辦公室，將空間留給兩人獨處。

房門關閉。

旁人的視線隔絕在外。

顧星河這才低著頭，小鴨子似的一搖一晃挪到沈扶光跟前，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揪住對方的一點衣袖，左左右右地晃了晃，道。

“嗯，你也知道我在福星孤兒院長大。小時候生活條件差，一星期可能都吃不到一次雞蛋，也沒有肉。”

“有一次過節，我們想吃糖，鄒媽……女士沒有錢買，就給我們烤紅薯，分著吃。”

“你知道我那一小塊，嗯……”他比劃著指節大的一塊給沈扶光看，說，“就是這麼大，我藏起來，吃了兩天呢！”

他這一番聲情並茂的控訴，令沈扶光的心腸一下子就軟了。

他的心口微微一縮，越想越覺得心疼，於是便伸手，像安撫小孩子一樣摸了摸顧星河的頭，輕聲道。

“星河以前吃苦了，以後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

他心裡暗暗惦記著。

往後一定要讓薪火基金會加大慈善投入力度，尤其是福利院，絕不能再讓孩子們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