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河手一揮，一不留神拍打到氣球。

只聽“啪嗒”一聲，氣球破碎，一個小東西從裡面掉了出來，正巧砸進他的懷裡。

他驚訝地拿起，發現竟是一隻千紙鶴。

鶴身上沾著幾絲灰黑的痕跡，隱隱地沒入夾縫裡。

“這上面，寫了字？”顧星河一臉驚嘆地問道，“這、我可以拆開看嗎？”

沈扶光臉上掛著一抹淺淡的微笑，瞳孔深深：“求之不得。”

繽紛的彩色燈光，交織著折射在他的臉上，光影朦朧，挺拔的鼻樑顯得越發立體高聳，眼窩深邃。

人造的貓耳歪歪斜斜地耷拉在耳朵邊緣，發絲淩亂，唇色嫣紅。

他的身上依舊只穿著黑色繩索編織成的情趣服，身軀比完全光裸更惑人。

但顧星河依舊一眼看見他眼底的深情。清澈如一泓泉水，赤誠又坦蕩。

他幾乎被這樣純真的愛意點燃，耳朵轟然灼燒，眼中也燙出了一層水霧。

“幹嘛突然這麼、這麼肉麻……怪不好意思的……”

他的眼神有點不知道往哪裡放，四下漂移一圈，只好回到手心，將指間的千紙鶴拆開。

紙張攤平。

一行濃墨重彩的字跡映入眼簾。

“生日快樂，星河。”

生、生日？

顧星河身體瞬間僵硬。

腦海中突兀地閃過一個畫面——

亮著蠟燭的夜晚、和諧的一家三口、溫和又帶著距離感的聲音。

“從今往後，每一年的這一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在這之前的事，都忘了吧。”

“爸爸媽媽會盡己所能地疼愛你，只要你乖乖聽話。”

“吹蠟燭吧……”

空氣一片寂靜。

氣球中閃過一縷紅光，打在他臉上，顯得有些詭譎。

沈扶光心髒突地一縮，恍惚間竟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這一刻流失了。

他手臂箍緊，用力抱緊懷裡的人：“星河？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關於他的生日，是沈扶光特意從孤兒院的檔案裡查到的。

為了準備這一次驚喜，他提前一個月時間，就開始在公司裡折千紙鶴，並一字一句、親手在裡面寫下他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