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笑的寶貝,怎麼還真生氣了,跟我在一起,有這麼緊張嗎?”
“哪、哪裡緊張了!”顧星河挺直了腰板,色厲內荏地狡辯,“不過是因為你離得太近了,我覺得憋悶!”
“哦?”
沈扶光尾音微挑。
他伸手,輕輕握住顧星河蜷縮的雙手,將它們捧在面前,攤開道。
“那為什麼星河手裡全都是汗?這也是呼吸不暢憋的嗎?”
顧星河哼哧哼哧半晌,沒說出話來,一顆心悄然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狗東西,怎麼觸覺這麼敏銳?
該不會真被他發現了吧?
他正垂著頭苦思冥想,卻突然感覺小拇指一癢,一陣濕漉漉的觸感襲來。
他抬頭一看,發現沈扶光竟然含住他的一截指節,含在嘴裡輕輕咬了咬。
這個變態!
“你幹嘛!”
顧星河連忙把手抽出來,一臉嫌棄地在身上蹭了蹭,臉上滿滿的崩潰。
“你這也太惡心了吧,你是狗嗎?”
蹭了半天,手指的觸感依然揮之不去。他心裡只覺得怪異又難受,彷彿有什麼滾燙熾熱的東西騷動著,急欲噴吐而出。
他被這股激蕩的情緒攪得心煩意亂,面上更加不忿,嫌惡至極地奔去洗手間擦手。
身後,沈扶光默默注視著他的動作,眼看他將手指一遍遍打上消毒液,反反複複搓洗清潔,內心如墜冰窟。
這一刻,他終於看清。
顧星河非但不愛他,反而厭恨他至極。
心髒絲絲拉拉地痛著。
沈扶光面無表情地站在陰影裡,突然譏諷一笑,抬步向顧星河走去。
鏡前光線一暗。
顧星河抬頭,從鏡子裡看見一張陰鬱俊美的臉。
男人寬闊的背脊從後方環抱而來,雙臂伸展,手指在瓷盆邊緣輕點,佔有慾滿滿地圍困住整張洗手臺。
“要我幫你洗嗎?”
顧星河被撲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灼傷,臉色不知不覺變得緋紅。
他用力向後仰頭,試圖逃離沈扶光霸道的包圍。
可每當他退一分,對方就向前侵佔一分。
以至於到最後,顧星河的後腦貼在鏡面上,面前幾毫米的距離,也貼著沈扶光的臉。
男人的鼻樑很挺,刀削斧鑿般立體而流暢。
鼻端噴吐的熱氣,輕而易舉打在顧星河的臉上,雙唇薄且嫣紅。
“你別靠這麼近……”
“星河,我想在這裡抱你。”
沈扶光雙目幽幽地落在顧星河的唇角,似乎想用自己的方式幫他把這裡一併“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