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旦想到sprig腹中無辜犧牲掉的孩子和他的寶寶們一樣,同樣是明哥的孩子,他的心中或多或少也會有點不是滋味。
“其實,你真的錯怪了明軒好多事情。譬如,先前你姥姥病逝未及時告知與你就急於火化屍體的事情。”
“蕭焱老師知道內情?”
沈嵐之驚詫著抬眸看向他,不得不承認,姥姥的事情一直都是他的心結。
“當時國外爆發傳染性惡疾,且陣仗相當強烈,你姥姥多病纏身自然抵抗力更加薄弱些,病逝後的屍體也都帶有極強的傳染性。”
蕭焱抬手,輕摁了摁太陽xue。
“明軒之所以擅作主張在國外火化了屍體,一方面是為響應國家的防疫要求,避免病毒在國內的擴散;另一方面是考慮到你情感細膩,擔心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哭鬧著要連夜出國探望看,與屍體近距離接觸的過程中難免會感染病毒……”
沈嵐之低垂下眉眼,沒再吭聲。
著實,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感情用事的性格,如果自己連夜奔喪見到了姥姥的屍體,只怕會更加難受。
何況,來回奔波過程中還存在著攜帶病毒乃至感染喪命的風險,實在害人害己。
“煲湯趁熱喝了吧。”
眼見氣氛醞釀得恰到好處,蕭焱巧妙終結了話題,轉而慵懶地起座伸了個懶腰,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大抵是産後激素影響所致的心思敏感,沈嵐之努力地忽略掉這種不適,貼靠著沙發坐下後,俯首細細品嘗眼前冷暖適宜的湯羹。
還是錯怪了明哥。
而在另一頭的莊明軒剛見完莊祺強的最後一面,此刻正懷著沉重的心情,從監獄的門中踏出。
死刑立即執行。
結合提供的相關罪證,莊明軒的律師團成功勝訴,並由法院對被告莊祺強及其同夥三人“擅自進行ao高危改造實驗”的行為依法做出了相應的判決。
判決書出來的那一刻,莊祺強因為過度的驚嚇導致心髒疾病的突然發作,瞳孔地震的駭人模樣在他的腦海中迴圈播放。
後續還是用上了強效的藥劑,方才得以使其清醒地進入監獄接受制裁。
隱忍了二十餘年,迄今總算是為泉下的母親報了血仇。
然而,莊明軒的眉頭卻沒能因此舒展開來,而是駐在門口,心情沉重地叼起一根蜜桃味的電子煙。
這些年來,他早已經恨毒了莊祺強這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頻頻想到他是自己生理學上的apha“父親”,自己的身上尚且流淌著與他一樣的血脈,便會覺得無比地惡心。
他甚至不願意將他和母親的骨灰埋在一起,更懼於去設想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會變成像他那番自私貪婪的模樣,倚仗著手中的權勢,毅然決然地做出傷害妻兒的事情來。
沈嵐之。
莊明軒在心中默唸了聲他的小朋友。
“明哥。”
前來陪審的楊茂從他的身後出現。
“今晚,陪我出去喝兩杯吧。”
莊明軒面色平靜地轉過身去,主動向他發起邀約。
“好。”
後者遲疑了半拍,方才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