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沒有退路可走,莊明軒也只能拖著時間在捱打的邊緣反複徘徊。
沈嵐之發出一聲嗤笑,淺棕色的眸子裡滑過一絲與當下氣場嚴重不符的涼薄。
“莊明軒,你聽清楚了,我哪怕是丟下你,都不會拋棄他們的。”
“是是是,老婆教訓的是。”
對方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不禁讓莊明軒心慌得一逼。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肆意胡鬧,只能虛心地低垂下高傲的頭顱,等待對方的發落。
千鈞一發之際,得虧是那忠實老奴楊茂揣抱著小致遠前來救場,莊明軒方才僥幸逃過一劫。
“原諒你了。”
沈嵐之撂下雲淡風輕的一句。
“媳婦兒,你這麼著急要去哪裡呀?”
莊明軒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對方揣抱著兩個崽走路的速度都比他要快一些。
無措,只得硬著頭皮一路小跑,以追趕上他的步伐。
“我去六樓,把他們倆送回去。”
宴席廳內人多眼雜,為兩位寶寶們的安全,沈嵐之毅然決然地選擇親自護送他們。
“好,我跟你一起。”
作為一名恪守a德的優秀apha,莊明軒選擇無條件順從媳婦兒的意思。
莊明軒靜靜跟隨在蜜桃oega的身後,反複咀嚼他的一顰一笑。
他的小朋友不如記憶中的那番乖順黏人,甚至還多出了幾分清冷的氣質。
人是社會的産物,莊明軒深知蜜桃oega的改變,也多半是自己的“功勞”:
在他的小朋友曾經無數次滿懷期待地張開臂膀,向他索要溫暖的擁抱時,他卻一次次無情地側過身去,讓他摔下重重的一跤。
而今在歲月的拋光打磨下,他的蜜桃oega早已褪去了少年時的懵懂與青澀,蛻變成為了一個成熟而又清冷的美人,甚至可以完完全全地脫離他,獨自成為藝術界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是他沒能保護好他的小朋友。
曾經他自恃地厭倦一隻時常依附在他身旁毫無主觀意識的花瓶,而今當對方的獨立意識完全覺醒後,他潛藏於心底的那份危機感又止不住地湧上心頭。
人總是在漫長人生的跌宕起伏間尋找情緒的制高點,進而感受幸福所存在過的痕跡。
如果縱觀今夕,沒有遺憾可言,那麼所謂的記憶,將毫無存在的意義。
他忐忑不安地抬眸,脈視著不遠處那個嬌小的身影,不能自已地疾步走上前去,從背後鉗抱住了他。
淡淡的蜜桃香隨風撲面而來的瞬間,一股不期而至的酸澀感也隨之湧上了他的鼻腔。
蜜桃oega躡手躡腳地擱置下懷中酣然入睡的寶寶。
“嗯?怎麼了?”
盡管不知發生了什麼,他的小朋友卻也還是主動轉過身來,踮起腳尖,撫慰般地用酥軟的唇瓣吻了吻他略顯幹澀的薄唇。
“沒什麼,就是有些開心。”
莊明軒低眉,恰撞見他朝著上方看來的淺棕色水眸,勉強一笑。
乍看起來,似乎是略有不同,但若仔細品味的話,他給自己的感覺,卻仍舊是記憶中那種熟悉的溫柔感與親和力。
蜜桃oega聞之輕笑,踮起腳尖,用那修長的胳膊挽抱住他的脖頸。
一股參雜著濃鬱蜜桃香的暖流,引誘般地在他的耳畔悄悄滑過。
“所以,想更開心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