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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必報的狐貍

重新啟動車子,黎煦之勻速前進,又在即將經過那輛軍綠色越野時,猛然踩緊油門。

嘭!

越野被輕易撞翻,車輪朝上的倒在路邊。

車上的一男一女渾身是血,虛弱又激烈的想開口求救,卻發不出一絲一毫聲音,反而是被喉間的嘔吐物和血液堵住。

四周的車流來來往往,卻無人停下關注。

看了眼自己被撞到凹陷的車前蓋,黎煦之渾不在意的勾了下唇,很快就駛離這裡。

……

霍予晚在監獄值班的第三天,地面的積水已經達到400毫米。

一樓的牢房和辦公區域都被波及淹沒。

住在一樓的罪犯開始大聲喧鬧,爭吵著讓獄警快點放他們出去,否則他們就要被水淹死了。

走廊上無人看管,僅存的幾十名獄警都被監獄長召集到會議室。

這幾天,不斷死去的不止是罪犯,還有在職獄警。

不止因何而傳染的病毒無聲無息的侵襲。

最開始,她們只是把被感染的人群打暈,然後統一關押在禁閉室等待救護車來救援,可三天過去,再也沒有一輛救護車開進這所監獄。

而禁閉室卻已經被“病人”塞滿。

也就是這樣,才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場病毒沒有救治的可能。

如今又有洪澇災害的來臨,監獄長早在暴雨不停歇的時候,就已經事先向釺城政府打電話支援,想申請將部分犯人轉移到高處的備用公建裡。

可是電話無人接通。

眼看著犯人的情緒越來越高漲,而積水也越來越深,不得已,監獄長才只能召集所有獄警來開會。

而在她開口之前,率先舉手發言的是幾名早就私下商量好的中年獄警。

“獄長,那個……我們想辭職,我家裡還上有老下有小,冒不了太大的風險……”

領頭說話的這名獄警,胳膊上還掛著繃帶,她的手臂在前幾天的那場暴亂中被幾名罪犯砸骨折,幾天過去,也只是草草被包紮後抹了點聊濟於無的傷藥。

不止是她,如今還站在這裡的獄警,幾乎身上大大小小都帶著傷。

每個人都已經心力交瘁,嚴重的睡眠加上提心吊膽,沒一個人看起來是有精神的。

就連霍予晚後腦勺上都腫了個包。

昨天深夜,有一個牢房內的罪犯突然染病暴起,霍予晚是前往制止的其中一名獄警。

雖然暴起的那名罪犯被她控制,但同牢房裡有幾個一直對她不滿的罪犯趁機作亂,趁著霍予晚制止“病患”的時候,他們搶了另一名獄警的警棍,趁機在她的頭上砸了一下。

後來被搶警棍的同事有些情緒崩潰的和她道歉,一邊哭一邊罵。

連續的高壓已經讓她們有些扛不住。

明明她們是去救人的,如果不去制止那一名暴起的“病患”,那同牢房裡的其他犯人肯定也會染病,但即使這樣,她們卻還會被那些罪犯偷襲。

這種情況下,還有幾個獄警願意堅持值守?

霍予晚當時沒說話,只是默默給自己頭上抹了點藥,然後纏了一圈繃帶,聊勝於無。

後來的深夜,根據監控顯示,那幾名偷襲她們的罪犯瘋了一樣拿腦袋撞了一晚上牆,攔都攔不住。

被發現後,獄警判定這幾人也染了病,一併給塞進禁閉室裡,和其他幾十個“病患”當室友去了。

既然不想活,那霍予晚就送他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