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她語調沙啞的朝著房門的方向開口。
無人應答。
可門鈴聲還在繼續。
叮咚、叮咚、叮咚……
吵到周思謬本就脆弱的精神更是瀕臨崩潰。
手上緊緊的握著那把槍,她慘白著一張臉一瘸一拐的走到房門前。
透過可視門鈴,她清楚的同站在門外的黎煦之對視。
那美豔而又冷漠的目光讓周思謬下意識呼吸急促。
也許是恨意上湧,又或許是其他。
滴。
房門在黎煦之面前被開啟。
站在她一步之外的,是面容憔悴卻眼含憎恨的周思謬。
她的手裡,還握著一把槍。
黎煦之只瞥了一眼,就沒忍住在臉上露出幾分嘲弄的笑意來。
周思謬的惡讓人無語,卻又蠢的讓人發笑。
一把彈匣全空的手槍,拿著有什麼用。
可偏偏,周思謬還能惡狠狠的笑著用這把槍指著黎煦之。
“你滿意了?你現在很得意吧?又攀上了個靠山,只需要吹吹枕邊風就能讓她為你賣命殺人!”
“當初你就是用這招接近我爸的吧?利用他掏空我們家的公司後就把他扔到一邊!”
“那這個姓霍的女人呢?她的保質期是多久?是不是等你遇到下一個更有用的靠山時,她也會被你毫不留情的拋棄!”
她聲嘶力竭的質問,讓人甚至一時分不清她是在為她父親和霍予晚鳴不平,還是在控訴自己對黎煦之複雜的恨意。
恨自己從來沒有被她看在眼裡,恨自己甚至不是她利用的備選項。
沙啞的嘶吼卻讓黎煦之無動於衷,只是隨意抬手,她就掐住了周思謬的脖頸。
啪。
手槍摔在地上。
腳尖逐漸離地,周思謬的臉色寸寸漲紅,目光驚恐。
雙手全力的想去扯掉那隻掐在自己脖頸上的掌心,卻只是無能為力。
呼吸越來越稀薄,四肢掙紮的跡象也越來越衰弱。
“救……”
走廊上傳來一陣低低的腳步聲,周思謬甚至已經看不清來人是誰,只下意識的開口求救。
“姐姐?”
睡到一半發現身邊丟了個人,於是緊急起床出來找人的霍予晚,有些複雜難言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嘭。
僅剩一口氣的周思謬被隨意扔在地上,黎煦之惋惜的在心底嘆氣,暗嘆自己對小狐貍不夠警惕,一時忘了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