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揮下結界，黎雲最後看了眼被罩在其中的黎慈之，掌心輕動，便把她再次傳送回了族內禁地。

“也許，慈之擔當不起未來的族長之位。”

僅餘下兩人的空曠神殿中，霍雲負手而立，臉色沉重的低聲嘆氣。

“當年因為天界承諾會對我族內幼輩開放諸多修煉秘境，所以我才會同意讓慈之來當少族長。”

“我總以為，她在天界太子的身邊待久了，德行品行都會被他言傳身教得以規訓，可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天界，也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深深地看她一眼，霍涼不茍言笑的開口回應。

“你沒看錯，慈之確實被他言傳身教，現在已經被天界太子迷昏了頭，比起如何擔當起一族之長，她滿腦袋想的都是如何與灝炘長相廝守。”

說著，她掩與袖口之下的手掌輕動，下一瞬，半空之中便浮現出一面雲鏡來。

畫面中，赫然是黎慈之在去小世界之前，親手傳給天界太子灝炘的一封密信。

——灝炘，我明日便要啟程去找三姐姐，你放心，當年的事情我一定會努力平息，也許等我親自帶著三姐姐來向你賠罪之後，天帝就不會再對我遷怒，我們之間的婚約也不會被取消。所以，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讓三殿下去天界賠罪，這是我們遣她去找三殿下的緣由嗎？……除了情愛，她的腦袋裡還有別的東西存在嗎？”

滿心失望的搖頭，霍涼拂袖把雲鏡重新抹去。

“身為少族長，她早在第一次聯合著灝炘對三殿下一起動手的時候，就已經失職！”

“我都明白，可你也應當知曉，一旦廢除慈之的少族長之位，只怕灝炘和天界不會善罷甘休。”

苦悶的揉了揉眉心，黎雲低聲回應道。

就是因為有此顧慮，所以她當年哪怕再氣憤，也只是關了黎慈之的禁閉。

畢竟灝炘也被黎煦之所傷是事實，天界因此而對她們族中施壓，更是讓她們無從反抗。

“兩個選擇。”

眸光沉靜的看著她，霍涼緩聲開口。

“一，徹底舍棄三殿下和少司命，繼續擁立慈之擔任族長，和天界交好，讓我族人，從此落得自取滅亡的下場。”

“二，終身幽禁黎慈之，再不與天界有交集。待三殿下和我徒弟歸來之日，另選新任少族長。”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其中的份量更是讓黎雲久久不能回神。

“自取滅亡……會走到那一步嗎？”

她猶疑著，內心掙紮而苦澀。

“慈之她，難道真的會不管族人死活嗎？”

“你心裡很清楚。”

良久之後，霍涼輕聲回應。

親姐姐她都能下得去手，更遑論旁人。

把族長之位交給這樣的人，不是自取滅亡，又是什麼？

“既然如今天帝要為他們二人退婚，那我們自然可以順勢而為。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狐族五殿下的少族長之位被廢，又和天界太子有何關系？”

眸光一凜，尚在滿心擔憂的黎雲定定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