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身量龐大的銀龍，隨著靈力的潰散，如今已變得如同幼蛇一般渺小。

“他如果死了，天帝不會放過我們的，母親，我求求你，救救他……”

目光平淡的看了那條已經迴天乏術的銀龍一眼，霍雲無力勾唇。

“天帝不是早就沒有放過我們了嗎？”

“慈之，你的心，從來沒有為我族群偏過一分。”

衣袖輕揮，囚籠的禁制被開啟。

“你若執意要帶他迴天界，那便去吧，從今往後，再非我族類。”

“母親……”

緊緊抱著懷中的銀龍，黎慈之含淚望著幾步之外的霍雲。

“母親，對不起。”

話音落地，她便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原地。

緩緩閉上眼睛，霍雲死死握緊掌心。

從今日起，她便失去了一個女兒。

也許只有死亡，才能讓黎慈之贖罪。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

天將拂曉時，一直待在霧林之中的霍雲，看到了那一抹新生的白霧。

帶著重傷的灝炘回到天界的黎慈之，唯有一個結局。

她自己未必不知曉。

可為了抓住那唯一能救治灝炘的可能，她還是去了。

而今，被天帝親手除掉。

……

這是霍予晚第一次上天界，沒有新奇，只覺平靜與坦然。

所謂天界，不過是龍族佔了天空的地界，之後自封為天族而已。

有何特殊。

被斬斷角之後，與蟲無異。

這是霍予晚在看到那隻威壓深重的黑龍時，第一反應。

天帝，一條黑龍。

傳說三界之中靈力最高深的存在。

“昨夜，我吃了你們族中一隻九尾狐的心髒，味道果然不同凡響。”

隔著一道天塹，一身黑袍的天帝淡聲開口。

“只可惜她靈力低弱，撐不了多久，不過比起那些幼狐，勉強算是夠格。”

為首的霍雲已經呼吸急促，周身靈力暴動。

“她已非我族類，昨夜重回天界，是她自己選擇要給灝炘陪葬。”

盡管心神悲慟，但霍雲還是勉力支撐自己開口回應。

“你們靈狐一族還真是，膽大妄為。”

鋒利的眼眸直勾勾的凝望著她們，天帝的五指成爪，轉瞬間，風雲變幻，黑色靈力向三人傾覆。

霍予晚同黎煦之一同把霍雲擋在身後，迎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