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被開啟,裡面是幾件繡品。
“這都是我以前繡的。”
黎煦之把裡 面那些手帕、小手袋和香包都拿出來。
看了眼霍予晚,她的視線又垂下去。
“舅舅舅媽覺得我早晚要嫁人,就讓我好歹親手繡一件東西出來,日後當做訂婚禮物送給對方。”
其實他們是覺得黎煦之會嫁給霍斂,而且,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當年黎雪之和霍斂結婚前就送了霍斂一件親手做的長衫,霍斂表現的很滿意。
想討他歡心,肯定也是要費些心力。
但無奈黎煦之做不來這些針線活,繡了好幾件都醜的很,索性就不做了。
當日去椋城時她就做好決定,為了報仇嫁給個老頭也無所謂。
只是一切並不像她想的那麼順利,先是被大太太安排到了後院當廚娘,然後又遇到了霍予晚……
想到這裡,她又朝霍予晚看了眼。
聽到是她親手繡的,霍予晚正拿著一件件的仔細打量。
“那現在要送給我嗎?”
她笑著看黎煦之。
這些繡品有些都起了黴點子,有些泛了黃。
倒是一點也不嫌棄。
黎煦之唇邊沒忍住露了笑,她從霍予晚手裡拿過那個青色的香包,然後點著上面繡的東西問她。
“你能答上來這繡的是什麼,我就考慮考慮。”
輕輕挑眉,霍予晚看著上面的紋路。
星星點點的粉色,說圓不圓,說方不方。
連基本的邊緣輪廓都沒有。
“櫻花。”
她溫聲回應,帶著從容。
“你怎麼知道?”
黎煦之愣了下,有些驚愕,她初初繡好時,她舅媽看了好半天才猜測是繡的桃花,她舅舅更離譜,說是桃子。
哪兒有人一猜一個準兒的。
她繡櫻花,是因為她家以前種的有一棵櫻花樹,不過後來母親去世後,舅舅怕出事,就放了一把火把她們家燒了,樹也沒了。
“看來我是猜對了。”
霍予晚笑而不答。
“嗯……不過這些就不要了,以後我給你繡新的。”
黎煦之心喜於愛人能一眼就猜到自己的心思,為了讓她更開心點,重新拿起自己不擅長的針線也不是不行。
只是眼前這些就算了。
發黴不說,當年繡的時候心意也不對……
霍予晚眼睜睜看著她站在門口叫了名衛兵進來,然後把這些手帕、香包連帶著衣櫃中的衣服一併都給燒了。
“發黴了,再留著也沒用。”
她面色無辜的向霍予晚解釋。
笑著應了聲,霍予晚並沒有拆穿她那點小心思。
沒在這裡過多停留,黎煦之又帶著霍予晚去母親還有舅舅舅媽的墳前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