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友是真的生氣了,傅予白嘆了一口氣,隨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李明軒道:“行了,這不算是什麼大事兒,沒必要這麼惱火。”
見李明軒又要發怒,傅予白伸出手,制止了他的憤怒。
“此毒是我去漠北之前就中了的。”
李明軒聞言一愣,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瞬間不由得沉了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在京城的時候……”
“是在宮裡,臨行之前的那杯酒。”
傅予白即便是在說到此處,臉色卻也仍舊是淡然的。
只因為傅予白早就知道。
李明軒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知道還喝!”
這人就是這麼軸!明明知道這其中的各種算計,卻偏生的還要拼死反抗,這不就是在沒事找事兒?
傅予白苦笑了一聲。
事實上,傅予白也並不想要如此,但當時酒已經送到了自己的跟前,而且還是帝王親自對飲,難道傅予白要拒絕?
若是傅予白真的拒絕了,那麼他也就別想踏入戰場了。
正是因為心中清楚,所以傅予白便是知道那杯酒有毒,卻也仍舊是喊笑著隱下,只因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其他辦法。
當今聖上,當初便是想要讓他死在去往漠北的路上,又或者是死在漠北的戰場上。
他對自己,從來都未曾留有半點情面。
想到了這些,傅予白嘆了一口氣。
“均言,你我心中都清楚,這條路不好走,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麼你我便均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不是麼?”
那是皇權,便是他們對皇權有著再多的埋怨與憤恨,卻仍舊是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一切,都只能忍耐。
傅予白苦笑一聲,飲盡杯中酒。
李明軒攥緊了雙拳,半晌後,這才微微的閉上了雙眼。
“這世道……莫不是真的不允許忠臣活著?”
為何,就這麼難?
一時間二人都沉默了。
傅予白手裡捏著一杯酒,聽了李明軒的話後,卻認為他的話說得不對。
這世道不是不允許忠臣活著,只不過是不允許他們定國公府活著罷了。
“虎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