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掛了電話。
蕭琰:“……”本來還行多問幾句呢。剛剛那個醉鬼還挺逗。不知道想起什麼,蕭琰嘴角忍不住揚起。
周子墨:“不好意思,剛剛朋友打了個電話。”
賀晉川:“這有啥的,叫他有空來玩。”
周子墨:“好。”
陳澤宇:“吃飯吧,還沒吃多少。”
陳澤宇推來想繼續靠在周子墨肩膀上的胡一帆,對對面的人說:“一會你們自己把人運回去。”
賀晉川:“你不敢指望宇哥您吶。你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陳澤宇餘光看見周子墨低下了頭,“別亂說。”
賀晉川作勢打自己的嘴,“奧奧我亂說的。但你確實很久沒和我們聯絡了。”
陳澤宇沒法反駁,但是氣勢上不能輸:“你倆不也是?”
得,打臉。賀晉川閉嘴吃菜。桌底下,王灝遠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腿。
吃完賀晉川和王灝遠把醉鬼送回去。
陳澤宇和周子墨回到公寓,剛進門,陳澤宇把人攬進懷裡,“小貓,住幾天再走好嗎?”
周子墨抓住他的衣角,“嗯,還沒訂票,人太多。”
陳澤宇聽罷笑了一聲,“之前的導師叫我幫他做個專案,暑假可能會忙。”
周子墨抬頭看他,“我可以幫忙嗎?”
陳澤宇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當然可以,去實驗室坐著,養眼。”
周子墨想想那種場景都覺得尷尬,嘟囔著:“算了,你還是自己去吧。”
兩人相擁片刻,陳澤宇松開他,“先去洗澡吧,吃飯出一身汗。”
周子墨點點頭,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陳澤宇坐在沙發上,隨意看了看手機訊息,胡一帆在群裡發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表情包,顯然是還沒醒酒。他無奈地笑了笑,關掉手機,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陳澤宇隨後洗完澡,兩人換上白體恤和寬松運動褲,準備去超市採購。
到小區附近的商場時,陳澤宇想起兩人已經很久沒看電影了,“想看電影嗎?”
“可以。”
陳澤宇找了部片——《春日來信》。”還有十分鐘開場。”
已經放假,來看電影的人並不多,前臺看見他們,詢問他們是否需要飲品和小吃。
陳澤宇看著周子墨,對方表示沒有,他還是選了杯檸檬茶和一桶爆米花。
放映廳裡只零星坐著幾對情侶,膠卷特有的顆粒感讓畫面像浸在蜂蜜水裡。當男女主角在櫻花紛飛的車站相遇時,陳澤宇突然傾身過來拿爆米花桶。周子墨屏住呼吸,看著對方修長的手指在銀幕光暈中染上淡粉色,手背與自己擱在扶手上的指尖只隔著一粒爆米花的距離。
”要紙巾嗎?”陳澤宇忽然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尖。周子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攥皺了票根,而銀幕上正下著滂沱的雨,女主角在電話亭裡哭得發抖。
他搖搖頭,指尖突然觸到溫熱的掌心。陳澤宇不知何時將爆米花桶換到另一側,此刻正若無其事地把手覆在他手背上。心跳聲與電影配樂中的鋼琴聲重重疊疊,周子墨感覺後頸滲出細汗,卻不敢挪動分毫。
當男主角終於說出”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這句經典臺詞時,陳澤宇突然湊近他耳邊:”其實我更喜歡中文譯名。”熱氣混著低語鑽入耳道,”就像現在——”他的拇指輕輕摩挲周子墨的手腕內側,”我能聽見春天融雪的聲音。”
後排突然響起擤鼻涕的聲響,周子墨觸電般抽回手,卻撞翻了擱在腿間的檸檬茶。冰涼的液體順著座椅縫隙滴落,在寂靜的影廳裡發出清晰的滴答聲。陳澤宇悶笑一聲,掏出深藍方巾擦拭時,指尖故意劃過他發顫的膝蓋。
散場燈光亮起的瞬間,周子墨瞥見對方襯衫領口沾著爆米花碎屑。他下意識伸手去拂,卻被陳澤宇順勢握住手腕。殘留的沐浴露香纏繞上來,混著爆米花的焦糖甜香,在明晃晃的燈光裡釀成令人眩暈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