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邵齊總算從他擅長的領域看見了一線曙光,可哥哥卻不理解他不支援他。
為什麼他哥就是不懂呢,邵時予真的有在好好的看著他嗎。
他情緒一不對,說出來的話就不經腦子:“就算我混的不行,也不用你來幫我,如果我出了笑話,就說我不姓邵不認我這個弟弟就行了,不會汙了哥哥您的盛名的。”
這些混賬話說出來的一刻,他就後悔了,可少年的自尊不允許他示弱,邵齊戰戰兢兢地看向他哥——
他從來沒有見過邵時予那麼脆弱的表情,彷彿世界在他眼前塌陷了一樣。
邵齊心裡頓時像被一千根針紮過一樣,鮮血裹挾著悔恨洶湧而出。
他啞著聲音:“哥——”
“滾。”
邵時予的聲音像被車來回碾壓過一樣。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邵齊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自從3歲起他以為他哥不見了以後,他再也沒有哭得這麼兇過。
此後,邵時予搬回了主宅,忙於工作,而邵齊還留在公寓中,忙於考影視學校,兩個人再也沒有交談過,見面都少的可憐。
大學開學的那天,邵齊在機場等了很久,也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想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自己那句話把哥哥傷害得那麼深,哥哥不原諒他才是合理的。
只是,這麼久沒看見哥哥,邵齊有些想他了。
22歲的邵齊大學畢業簽約進了一家著名的影視公司,正式開始了他的演藝生涯。
這四年的時間,他基本沒有回家過,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時間的確不允許,他終於體會到當時邵時予那種忙碌起來什麼都不顧的狀態了。
但每年的各種節日,他都會給他哥哥發去一句問候,他哥哥也不多回,最多就是“嗯”一個字,邵齊每次看著也很高興。
有時到了他哥的生日,他總會計算著日子送給邵時予一份精心挑選的禮物,他哥告訴他“收到了”的時候,邵齊能高興一週。
直到有一次他出外景,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是邵時予的秘書打來的。
“不好意思打擾您二少,但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邵總他被查出有輕度抑鬱症,狀態真的很不好,您要不回來看看邵總吧。”
邵齊得到這個訊息後,腦中一片空白,怎、怎麼會呢?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他強大的哥哥與抑鬱症聯系在一起。
邵齊馬上定了當晚回家的機票,回到主宅卻被告知邵時予這四年根本沒有住在這裡,直接打給他哥哥也是佔線,邵齊一下子就慌了,他哥去哪裡了?問秘書,秘書也驚訝地說邵總不是一直住在主宅嗎。
邵齊快瘋了,他哥這麼大個人還能失蹤怎麼著——然後他突然想到了。
那間公寓。
當時他去大學前就把那間公寓退租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馬上趕往那間公寓。
結果他哥真在那裡。
邵時予冷不丁看見他很久沒見的弟弟也很驚訝,邵齊站在門口輕聲叫了他“哥”,他才如夢初醒般讓他弟弟進了屋。
邵時予明顯瘦了很多,精神也很不好,眼底帶著淡淡的青色。
邵齊鼻子有些酸。
“你怎麼來了。”邵時予淡淡地問。
“我……”邵齊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最終還是把那句埋藏在心底四年的話說了出來,“我想你了,哥哥。”
邵時予一愣,也沒有太多表情:“是嗎……”
兄弟兩個相顧無言,都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邵齊先開了口:“我餓了,哥你吃飯了嗎,要不我做給咱們兩個吃?”
熟悉的幾句話讓邵時予想到了他和他弟弟在這裡度過的那六年溫暖時光,他攥緊雙手不讓自己的情緒洩露出來:“家裡沒菜了。”
“那一起去買吧。”
不容他哥哥分辯什麼,邵齊抓起他哥的手腕就一起出去了。
等兄弟倆買完回來,邵齊手裡多了一袋菜,邵時予手裡多了幾瓶啤酒——他弟說他酒量不好不讓他買還被他瞪了一眼。
等邵齊做完飯出來,他哥已經把自己灌醉了。